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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还二十里有余。&rdo;影一用水囊打了些水，递给卓尔。

卓尔接过水囊，回想起凭澜，有些担忧，&ldo;他一人在那处会如何？&rdo;

闻言，影一此刻脸色却是轻松，回答：&ldo;姑娘放心，凭澜大人身手好得很，况且，那地不是还有一马……&rdo;说罢，他仔细观察了周遭的景物，随即俯身贴地，脸色猛地一白。

&ldo;姑娘可会骑马？&rdo;影一问，语调多了些紧张。

卓尔镇定地点了点头。之前在安怀王府，有意让元汣教自己的……

&ldo;是有人追上来了么……&rdo;卓尔回过神，不安地问。

&ldo;姑娘别管了，快些上马。&rdo;影一神色匆忙，催促她上了马。

&ldo;此去西北，大致二十余里便可至我军扎寨。&rdo;影一狠狠甩了马鞭，那马长啸一声迈开蹄子飞奔起来。

&ldo;此马凌风，乃是殿下专训之马。姑娘放心，有它，必不致迷路。&rdo;影一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身后。

卓尔来不及拒绝，只得就这凌风之势抓紧了缰绳，朝着那西北方向而去。

☆、第二十六章（二更）

雨势愈烈，耳畔仍能听见兵戎和嘶吼声，脸上的血渍正一滴滴滑落，溅在掌心，被缰绳磨损的伤口有些灼痛。

&ldo;姑娘。&rdo;

是凭澜的声音。

卓尔收紧缰绳，忽略有勒痕的掌心，望向雨幕中那墨衣束发的凭澜，他身后竟还有一男子疾马而来。

重重穿林打叶声，亦不及那人眉眼间乍现的光华。

跃身下马，苏让拂袖朝这边沉步走来。

明明是雨中仓促的步伐，却被他走得恍若闲庭漫步。

望向他向自己递过来的手，卓尔宛然，自另一侧下马。

苏让眉目凛然。

&ldo;好久不见。&rdo;

卓尔扶靠着马鞍，怔然。明显是对堂堂越王竟能说出这番话的行为有些难以置信。

扬袖覆于她散乱的鬓发上，挡住了密密的雨丝，顺势将她裹拥入怀，苏让忽略营内诸多将士讶然的神情，面不改色地带着那立在马边满面呆滞的卓尔，快步进了营帐。

&ldo;恭迎王上，热水已备好了。&rdo;

卓尔见那人浅青色宫装，梳着简单的发髻，竟是常素。

&ldo;嗯。&rdo;苏让淡淡应道。

&ldo;奴服侍姑娘梳洗入浴。&rdo;常素说罢，平静地搀着卓尔入了营帐的侧屏风内。

整个身子浸在浴桶内，卓尔靠坐着闭眼，恍若隔世的感受。

仿佛上一刻还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扑腾，此刻却被温热的水暖热了身子，以及，那颗惶惶不安冷却了许久的心。

指尖微动，卓尔缓缓睁开眸，有些失神地望着帐篷顶端。

&ldo;姑娘在想何事？&rdo;常素弯眉微微笑着，又舀了一勺热水，加了些香糙细细揉捻她那一袭柔滑的青丝。

&ldo;那日凌珞园，你也认出我了？&rdo;

常素手上动作顿了顿，摇头，&ldo;奴可没王上那副眼光。&rdo;

&ldo;这段日子照顾小公子，你……委屈你了。&rdo;卓尔迟疑了一下，幽然启唇。

常素眨了眨眼，柔声道：&ldo;姑娘言重。能为王上做些事，也是我们身为奴该行的本分。&rdo;

奴么……她自身又何尝不是呢？

常素只见卓尔眸中微光涌动，映衬着烛火，明明灭灭的，沉默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ldo;奴告退。&rdo;服侍完卓尔穿好单衣，披上宽松的外袍后，常素行礼垂首出了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