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臼迟疑,接着摇了摇头。
&ldo;丹鹤楼那边如何了。&rdo;元汣沉着脸在树下徘徊了片刻,又抬声问。
&ldo;我们的人半途中遇见了林国的……&rdo;石臼面有犹豫之色。
&ldo;无妨,&rdo;元汣顿住脚步,低头平静地看着石臼,&ldo;直说罢。&rdo;
&ldo;我们清理尸体时,发现了有人身上有越王府的标识。&rdo;
元汣眼中有了些轻蔑之意,&ldo;如此伎俩,越王远不止如此。&rdo;
元汣刚张口,欲言,却被门外之人的轻微脚步声打断了。
&ldo;奴参见王上。&rdo;白依拢了拢萃山烟袖,有些焦急移步上前跪下。
&ldo;苏重那边如何了?&rdo;元汣目光移在她紧紧低垂着首露出白皙的脖颈上。
白依颤抖着肩,低低道:&ldo;回王上,他,他还未察觉奴是你身边的人……&rdo;
&ldo;是么?&rdo;元汣轻笑着凑近,抬指抚挲着她因紧张而不住轻翕的双唇。
白依惊得忙合手额贴地作磕头状,&ldo;奴无用。王上饶命。&rdo;
&ldo;也罢,再许你几日活头,容你好好同那废人告别。&rdo;元汣冷了声,甩袖离去。
留在原地的石臼缓缓蹲下,在惨白着脸的白依面前慢慢道:&ldo;王上的意思,你懂的罢。&rdo;
&ldo;诺,诺……&rdo;白依脊骨瑟然发寒,急忙应声,&ldo;王上要奴做的,这几日定当完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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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进去!&rdo;压制在身后的士兵恶狠狠道,随即一边的士兵打开牢门,一把将卓尔推搡了进去。
&ldo;哐啷‐‐&rdo;落了锁。两名士兵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卓尔下意识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脸上的妆容差点被冲卸了大半,但还好没人瞧出她的真容。
只是,不知要在这牢房中呆多久。
她本是听了苏相与的话,遵循苏相隐回返的亲手绘制的画纸上的内容,又用了先前同元汣那儿偷学了不少易装的本事,如今怎也想不到竟把自己弄到牢里了。
而且,苏相与竟也这般放任自己被士兵捉进来……莫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卓尔抬手掩住鼻息专心思考着,一双杏仁眼顺势瞟向这个牢间,狭小昏暗,却又有一角天窗,周围也干净得不像话。
倒像是临时布置好的。
她转手端着下巴,眼珠转了几转,咬唇。
心中默默敲着小鼓,回想着临走前苏相与骤然淡漠的眼神,以及考量了先前在司月殿内日常同苏相隐相处谈话的种种迹象……事情的走向愈发像是这两兄弟联手才干得出来的。
如今被锁在这地,想要逃出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万一逃出去了……又遇到些突发状况,怕是更加添堵。
不如,静观其变罢。
缓缓吁了一口气,卓尔摆袖,倚坐在栅栏边,闭上眼假寐,耳边时刻留意着通道门外的动静。
&ldo;公主。&rdo;门外有士兵恭敬喊道。
通道的门被打开,一声悠长沉闷的&ldo;吱哑&rdo;声。
有光亮透进来,微微铺就在有些cháo湿的石砖上。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