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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ldo;根据我的判断，自从这个男人一时冲动杀了那个孩子后，就惶惶不可终日，他很担心王雯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他一直想除掉王雯。王雯干的骗钱勾当，估计他也知道。那时候，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既松散又紧密的关系。&rdo;陆劲喝了几大口汤，&ldo;我揭穿王雯的把戏后，估计是他鼓动王雯谋害我的。他可能一边吓唬王雯，说如果我去告发她，她就得坐牢，一边又哄她，说只要她干了，他就有办法让她逃脱罪责。王雯头脑简单，很快就被说动了。这个男人本来的打算可能是，等王雯杀了我后，他就掌握了王雯的犯罪证据，他就可以制约她了，当然，他也可能想过将她缉拿归案，只要她被判死刑，就万事大吉了。他没想到，最后是王雯被杀，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别人替他除了心头大患，这省了他多少麻烦？所以，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王雯在电影院跟我见面，却始终保持沉默。&rdo;

&ldo;在电影院他……有没有看见你？我是说这个男人。&rdo;岳程还是不愿意过早下定论，叫这男人舒云亮，还是先等等吧。

&ldo;他应该没见过我，就算知道，也顶多只知道个假名。要不然，他就不会后来特地到监狱来看我了？不是吗？&rdo;

对这明显的指认，岳程没有接口。

&ldo;他可能觉得没必研究我是谁。&rdo;陆劲停了停，把最后一口蛋炒饭送入嘴里，&ldo;尸体被发现后，我一直在等着警方来抓我，我想给王雯饮料的那个人应该知道是我干的，但是我却平安无事。现在想起来，他当时的确不知道那个将要被害死的人到底是谁。&rdo;陆劲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他，&ldo;直到我的案子爆发。&rdo;

岳程没说话，他也把饭碗里的蛋炒饭通通倒进了嘴里。

他听到陆劲在说话：

&ldo;当年在电影院，我只看过他一个侧面，但我对这个人走路的姿势印象很深，他习惯往左边歪。我今天站在咖啡馆那边看他，角度和距离跟那天在电影院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光线不同。我认出了他走路的姿态。当然，我也知道光凭一个印象就不确切的。所以我决定跟他谈谈，&rdo;陆劲注视着他，说，&ldo;你今天也看见了，他很愿意跟我谈。他急不可待要把你支走。&rdo;

难道陆劲下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试探舒云亮？难道他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陆劲其实并不是在吃醋？难道真是在帮他？岳程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ldo;这就是你下午故意支开我的原因？&rdo;他问。

&ldo;你在，他能说吗？&rdo;陆劲冷笑。

&ldo;你刚才跟我说的都是基本情况，我想知道，陆劲，你下午跟他都谈了些什么？你刚刚说他否认了，他否认认识王雯吗？&rdo;岳程改变了态度，诚恳地问道。

&ldo;不，他否认跟王雯拍过照片，哈哈。&rdo;陆劲大笑，&ldo;是啊，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照片落在王雯手里？&rdo;

&ldo;你是诈他的？&rdo;

&ldo;我说王雯偷偷给他拍过照片，那张照片在我手里。然后我就把婴儿的事说了一点，他很紧张，于是就漏了馅。我告诉你，岳程，他就是我在电影院看到的男人，我可以肯定。&rdo;

&ldo;证据呢？&rdo;岳程想，要扳倒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可不能单靠一个模糊的印象。

&ldo;我没证据。但画画的人，最擅长记的就是一个人的形象。&rdo;陆劲停顿了一下道。

&ldo;你等于白说，陆劲，这根本没有说服力。好吧，就算舒云亮是那个男人，那又怎么样？他跟一号歹徒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想说，他就是一号歹徒？但我们都看到过一号歹徒留在金小辉尸体上字条，他不是想要你的命，他是想问要某些东西。&rdo;岳程差点把自己下午查到的结果脱口而出了，但话到嘴边，他有忍住了，他想先看看陆劲的反应。

陆劲隔了一会儿才道：

&ldo;你说得很对，一号歹徒是向我要东西，而舒云亮是要我的命。&rdo;他耷拉的眼皮忽然翻上来，目光逼人。

岳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马上道：&ldo;我只是根据你的判断说出我的意见而已。其实，舒云亮不一定想要你的命，他不知道王雯对你说过什么。&rdo;

&ldo;他知道。&rdo;

&ldo;他怎么会知道？&rdo;

&ldo;我被抓之后，在审讯时说的。&rdo;陆劲盯了他一眼，&ldo;你好像没认真看我的卷宗，不太称职啊，岳程。&rdo;

&ldo;陆劲，你知道你的卷宗有多厚吗？我不可能对你的每个案子都研究得那么透彻，一没时间，二也没精力，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那些事跟一号歹徒的案子有关系？&rdo;岳程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后，又觉得这么说像在推卸责任，于是他道，&ldo;好了，你说的对，我承认我大意了，我道歉。&rdo;

陆劲笑了笑。

&ldo;一号歹徒要的是东西，而舒云亮是要我的命。所以，舒云亮不是一号歹徒，但他是那天晚上车枪击我的人。&rdo;说到这里，陆劲的脸骤然阴沉了下去，他忽地一下从桌边站起，指着岳程，怒道，&ldo;你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你这个臭警察，你早知道他是开枪的人！&rdo;

&ldo;我不知道！我跟你说过，舒云亮那天晚上在云雾茶室，他没空去犯案！&rdo;岳程也提高了嗓门，虽然他有点心虚，但他不想在陆劲面前承认这点。

&ldo;他是去茶室之前动的手！今天下午我也去过那间茶室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独自送元元回去？你以为我真的在那间咖啡馆吗？告诉你，你跟元元那个……时候，我才刚刚到！&rdo;陆劲的情绪有点激动，但岳程却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