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的九宁翻个白眼,上一顿饭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浑浑噩噩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天黑了,一阵踢踢踏踏不耐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ldo;乓&rdo;的一声,有人从外面拉开舱门。
九宁感觉不到亮光,几只滚烫的柔软的蒸饼掷到她脸上,烫得她差点跳起来骂人。
来的人不是朱鹄,肯定是另外一个脾气暴躁的阉人。
九宁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偷偷握拳,一声不吭。
暴脾气阉人倚着舱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把门扣上了。
脚步声远去。
九宁依旧纹丝不动。
半柱香的工夫后,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九宁悄悄吐了一口气,等暴脾气走远,爬起来抓起几枚蒸饼,藏进袖子里。逃跑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吃的,可以拿这几个蒸饼垫肚子。
她躺下睡了一会儿。
等朱鹄再来给九宁送水送吃的时,发现她举止畏缩,神情惊恐,看到他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淌。
九宁一个字不说,泪汪汪的双眼写满哀愁委屈。
朱鹄以为自己的同伴欺负她了,皱眉道:&ldo;委屈县主了,朱琪没伺候过人,脾气不大好。&rdo;
九宁不理会他,神色悲凉。
朱鹄细长的眼睛扫她几眼,没说什么。
第二天船还是在大江中航行,朱鹄送饭的时候,带了几个小雪人进船舱,雪人用船上渔民盛饭用的大竹碗装着,放在船舱角落里,给九宁解闷。
雪人大概是照着周都督的样子捏的,威风凛凛,肩上还扛了把大刀。
九宁撇撇嘴,这个叫朱鹄的心地不坏,可惜对他的主人极为忠心,难以拉拢。
这晚大船忽然放慢速度驶进一座繁忙的渡口,九宁被带出船舱拽下船,眼睛上蒙了布条,看不清眼前情景。
她听到暴脾气歇斯底里的怒吼声:&ldo;为什么靠岸?!&rdo;
另一人硬邦邦地顶回来:&ldo;郎君,这么大的风,又落这么大的雪,您去渡口看看谁还敢在江上走!钱可以慢慢挣,命只有一条!&rdo;
暴脾气拔高声音问:&ldo;要歇多久?&rdo;
&ldo;等雪停了再说,听老天爷的吧!&rdo;
一行人下了船,找了个江边客舍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