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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第2页）

就像有把刀在五脏六腑里面不停地剜下一块块血肉。

古人说的心如刀绞，大概就是如此了。

僮仆顺着周嘉暄的视线看向书案，也想起那天兄妹读书写字的场景，低头擦眼泪。

周嘉暄喃喃道：&ldo;阿翁和我都不在，她的婢女也被支开了，她只有一个人，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哭?害不害怕?她会不会怨我没留下来……&rdo;

僮仆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ldo;三郎，这不怪您啊!使君说九娘是自愿去鄂州的，她还给都督写了信……&rdo;

&ldo;自愿?&rdo;

周嘉暄一笑，笑容冰冷。

&ldo;她那么爱出风头，要真是自愿的，一定敲锣打鼓闹得满城皆知，让江州百姓都知道那十几座城池是她换来的，还会趁机找使君讨要一堆好处，怎么会走得这么悄无声息……&rdo;

她是被逼走的，周嘉暄不用看那封信就可以确定。

他的观音奴，被逼走了。

僮仆哭着劝：&ldo;三郎，这不怪您，您就算在家也没法让使君收回成命啊……&rdo;

周嘉暄合上眼。

是啊，他就算在家，又能做什么?

他这么不中用，观音奴能指望他吗?

周嘉暄自嘲一笑，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当此乱世，礼仪仁德败坏，唯有用非常手段才能恢复旧日河山。

为人处世也该如此。

先生骂得对，一味退避根本换不来对方的理解，反而只会让对方更嚣张。

以战方能止战，以暴……才能制暴。

周嘉暄睁开眼睛，眼底似浮动着两簇冷冽而阴沉的火光，不复平时的温和。

下人进来通禀，周嘉言听说周嘉暄回家，正往这边赶来。

&ldo;三郎，见不见大郎?&rdo;

&ldo;见。&rdo;

周嘉暄回首望着书案，轻声说。

嗓音有些冷。

……

九宁不知道自己离开江州后周家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也没时间去推测‐‐她病得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