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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第2页）

十郎告诉她，如果她不嫁，那他们一家还是会被宗族厌弃，他们以后还要过那种穷日子。

五娘不想再挨饿受冻，不想每天有债主堵在门前骂他们一家人毫无廉耻，不想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检查门窗，以免再有债主冲进屋恐吓她，不想在寒冬里把手伸进冰冷的河水中浆洗衣裳……

她妥协了。

一次妥协，换来的就是后来的麻木。

她成了十郎用来讨好宗族的工具，她辗转不同州县，从一个男人的床换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ldo;直到我遇到一个男人。&rdo;

五娘忽然道。

&ldo;他对我很好，不计较我的以前……我累了，不想再被十郎控制，不想帮他打探消息，我只想好好过日子。&rdo;

她瞒着十郎，隐姓埋名，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再然后，她被男人卖到金州，成了金州一户大户人家的美姬。

大户人家将她送到鄂州讨好周嘉行。

周嘉行忙于公务，从来不会召美姬前去伺候，后来又北上和契丹人打仗。府里的美姬都没见过周嘉行，每天练练歌舞，做点绣活，倒也清闲。

五娘道：&ldo;我想着这样也好，待在鄂州很安全，而且每天不用做粗活，可以慢慢攒点银钱。等到钱攒够了，我就去找二郎，求他放我走，二郎知道我是周家人，说不定还会可怜我，给我点盘缠……&rdo;

周嘉行对周家的态度很微妙，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杀周家的人，五娘觉得周嘉行应该不会迁怒到她身上，待在节度使府是最好的选择。

九宁心中一动。

五娘知道她猜到什么了，叹了口气。

&ldo;我运气不好……十郎知道我在鄂州，他的人找过来了。&rdo;

九宁暗叹一声，&ldo;所以……你刺杀二哥，就是为了求一个了断?&rdo;

周五娘呆住，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半晌。

&ldo;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求一个了断?&rdo;

不等九宁回答，她笑道：&ldo;我杀二郎，就不能是为了周家吗?我真想了断的话，办法多的是，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刺杀二郎?&rdo;

九宁站起身，望着斑驳的、即使清洗过也带有血痕的墙壁，淡淡地道：&ldo;因为你不想再被十郎当成礼物送来送去……还因为，你是周家人，这样做，也许可以报复周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