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又如何呢?呼屠吾斯相信,他们匈奴人是有血性的。就算他的子民像他一样,暂时穿上了汉人的衣服,但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早晚有一天,他会脱下这身碍事的衣袍,亲手砍掉这些汉人的脑袋!
&ldo;皇上考虑得可真是周全啊。&rdo;呼屠吾斯皮笑肉不笑地说:&ldo;臣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先回驿馆休息去了。&rdo;
裴清殊浅浅一笑:&ldo;去吧。&rdo;
呼屠吾斯走后,目睹了一切的容漾上前说道:&ldo;皇上,这样下去,匈奴人会起疑心的。&rdo;
&ldo;起就起呗。&rdo;裴清殊不以为然地说道:&ldo;难道朕把外甥女嫁给呼屠吾斯之后,他将来就不会背叛大齐了吗?&rdo;
容漾冷静地说道:&ldo;可是联姻的话,至少能保证您同化匈奴的想法可以推行得顺利一些。&rdo;
裴清殊不说话了。
这一点,容漾说的倒是没错。
就在这时,小悦子上前通报,道是婉云郡主来了。
裴清殊不禁一怔:&ldo;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rdo;
还没等有人回答他,裴清殊自己便明白了,不禁看向容漾。
容漾立马跪了下来,低下头施礼道:&ldo;微臣擅作主张,还请皇上恕罪。&rdo;
裴清殊有些生气了:&ldo;你做了什么?&rdo;
容漾声音平缓地说道:&ldo;臣把与北夏联姻的好处,告诉了婉云郡主。&rdo;
裴清殊握紧拳头,颇有几分愤恨地看向容漾:&ldo;云儿是朕的外甥女,也是你和令仪皇姐的外甥女。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她嫁给呼屠吾斯,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吗?&rdo;
&ldo;婉云郡主可以想办法服用避子汤,暂时先不生子。等几年之后,时机成熟,皇上攻下整个北夏之后,婉云郡主还可以回到大齐,重新开始……&rdo;
&ldo;重新开始?&rdo;裴清殊觉得可笑,&ldo;容漾,你问问你自己,这话你信吗?&rdo;
容漾还没有回答,婉云便已经走了进来。
婉云比一般的女孩儿发育得要快一些,虽然还只是豆蔻年华,身材却已是凹凸有致,有了少女的模样了。
因为还在孝期,今日她穿了一身牙白色的暗花素服,头上只戴了两根不起眼的白玉簪。
不过她那一张脸生得比她母亲昌仪还要漂亮,素面素服,反倒衬得她越发清纯可人。
裴清殊从前都只是把婉云当成孩子看的,现在把她当成少女看待,裴清殊才能理解,为什么容炽会对婉云态度亲热,为什么敬安会对婉云情根深种,为什么呼屠吾斯见了婉云一面之后,就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急着要求娶婉云,甚至愿意等她两年。
虽说这里头与感情、利益都分不开关系,可婉云这一张漂亮的脸,绝对起着不小的作用。
&ldo;云儿,你怎么来了?&rdo;裴清殊叹息道:&ldo;长公主府里那么多事情,这些日子你一定忙坏了,快回去歇着吧。&rdo;
&ldo;皇上,&rdo;婉云面色沉重地在裴清殊面前跪了下来,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ldo;婉云愿意为了大齐,为了皇上付出一切。哪怕是嫁给……嫁给匈奴人,我也心甘情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