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囧,这种话她一般会直接无视,或者会嚷着说&ldo;骆岳桀你肉麻死了啊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掉了一地&rdo;。
&ldo;死开死开,肉麻死了。&rdo;向晚晚说,一点也不怕自己这般说电话那头的人会在下一秒就被挂掉电话。
&ldo;我要是死开就没有人陪你聊天了。&rdo;骆岳桀默默的提醒向晚晚。
骆岳桀是坏蛋。向晚晚下结论。
&ldo;晚晚,是要回来了么?&rdo;骆岳桀不等向晚晚的回答,突然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那边的向晚晚愣了愣,&ldo;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了?&rdo;
&ldo;我有听见你那边的广播。航机时间通知的广播。&rdo;
&ldo;哦&rdo;向晚晚闷闷的应着,用鞋尖在地板上来回划着圈圈。
&ldo;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rdo;
&ldo;不知道。飞机晚点了。&rdo;向晚晚说,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回国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她甚至想,自己说不定会在检票的那一秒落荒而逃。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干起来比吃饭还要熟稔。
&ldo;晚晚&rdo;
骆岳桀的话还没说完,接着被向晚晚打断,&ldo;阿桀,我还没告诉她&rdo;
还没有告诉她呢
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骆岳桀早就预料到,向晚晚要是回国,是不可能告诉那个被她称为母亲的人的。
大概,是因为害怕。
大概,也是因为不想要再次受伤害。
骆岳桀心情很好似的仰着头,看着房间在夜里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嘴角不住的上扬。
向晚晚,至少你回来的消息,愿意告知于我。无论原因是什么,之于我,都是值得欣喜的。
&ldo;嗯。我会去接你。&rdo;骆岳桀并不多说什么,无论是办事还是说话,他都喜欢干净利落。
向晚晚抿着唇,却不说话,盯着自己的红色行李箱看得有些出神。
出国五年,就算是过年,也没有回去过。
自己一个人在异国,无论是谁,都不会太好受。毕竟,离家那么远,离朋友那么远,离亲人那么远。
如果,那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她有血缘联系的,被她称为母亲的女人,也可以称为亲人的话。
然后,会在各种节日的时候,看着别人欣喜庆祝,自己应邀加入,强颜欢笑,扯起嘴角,侃侃而谈,努力证明就算只有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但是,无论怎样,向晚晚很清楚,自己并不孤独,只是寂寞。
比孤独更可怕的,是寂寞。
所以,才会按捺不住,想要回去吧。
明明在来机场之前,已经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准备了,但是,想要逃跑,想要退缩的念头还是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回去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寂寞,那要怎么办?
&ldo;晚晚?&rdo;久久得不到回答,骆岳桀轻声的唤了唤。
作为参与了向晚晚过去的人,骆岳桀轻而易举的猜想到向晚晚在犹豫些什么,恐惧些什么。
许久,向晚晚才回过神,应了一声:&ldo;嗯,我还在。&rdo;
向晚晚到底还是犹豫了,正伸手想要拎起行李箱逃回自己的小窝里时,那头,传来骆岳桀安心而又温暖的声音。
&ldo;晚晚,欢迎回来。&rdo;
欢迎回来么?
就像在寒冷的冬夜里突然遇上了一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于是温暖了自己,然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向晚晚刚伸出的手滞留在半空中,像是被定格在那一秒般静止不动。
因为骆岳桀的一句&ldo;欢迎回来&rdo;,向晚晚心里那些犹豫和恐惧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找不到痕迹,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就像神奇的魔术师,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被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