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阳摩擦着下巴微微点头,瞧着沈谦微红的脸颊,伸手拦住他倒酒的趋势,说:&ldo;少喝点儿,这酒度也不低。&rdo;
&ldo;没事,今天值得一醉!&rdo;沈谦眼角带笑,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高大身影,仰头饮尽。
宋华阳也看到来人了,笑着站起来,也不敢在他们之间插科打挥了,怕他老哥把下午的话给透露了出去,他可不敢杵在这儿等骂。
&ldo;我去看看我老哥赢了没,你们慢聊啊!&rdo;未等贺戚骆开口,宋华阳便想了个辙跑了。
虽说是喝了好几杯,沈谦却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丝毫不改颜色,盯着唰唰燃起的火苗,突然想到了诈了马贼的那一笔,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一笑。
&ldo;冷不冷?出来怎么不多披件衣裳呢?这乡间昼夜温差极大,可别冻到了。&rdo;看着他悄然一笑,贺戚骆只觉得心都化开了,蹲下身把火烧得更旺一点,伸手碰了碰沈谦的指尖,温热的。
瞧了瞧他捏着的青瓷杯,又拎了拎酒坛子。
&ldo;难不成还猜得出我喝了几杯不成?&rdo;沈谦瞥眼,晃着酒杯问。
贺戚骆眉眼放低,凛冽的气质丝毫不见,弹了弹沈谦的膝盖,&ldo;三杯,算上手里这杯,四杯。&rdo;
沈谦叹气,已然不想跟他交谈。
第25章心软
睡前小酌几杯确实很好,这一觉睡得懒洋洋的,伸手准备摸摸自己的玉簪,却发现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不平稳,沈谦慵懒的起身。
童颜跟着大军兴高采烈的骑着马,昂首挺胸的护在沈谦的马车旁边。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出来,撩了撩帘子,童颜立马收拢表情。
&ldo;公子睡饱了?桌上有点心先垫垫肚子吧,将军说我们估计晚上才能停下扎营!&rdo;童颜似乎是融入了这样的氛围,嗓门儿中气十足。
&ldo;将军?你倒是适应得挺快。&rdo;沈谦放下帘子,抽出枕后的垫子靠在腰上,翘着脚尖肆意的打了一个呵欠。
还没等他把桌上的四四方方的点心消灭完,贺戚骆就掀开帘子上了马车,马车里的沈谦披散着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白色的袍子上,如同堕落与希望的融合,亦正亦邪,似君子不似小人。贺戚骆叹气,看着沈谦斯斯文文的动作皱眉,拧开装满茶水的水壶递到他的嘴边。
&ldo;行军打仗不像是在侯府里,条件辛苦些,你要习惯!&rdo;贺戚骆以为他不待见这些吃食,嘱咐他要放下身段和这些大兵们融合在一起。
沈谦左手拍开他的手右手接过水壶,仰头张嘴,举起水壶离唇边几公分的距离喝了半壶,并撒了一些在前襟上,将水壶搁到小桌上,抄着手挑眉,问:&ldo;是要这样吗?&rdo;
贺戚骆苦笑不得,他自己身着盔甲又不能把袖子递给他擦擦,瞪着沈谦,觉得头疼极了,打不得骂不得,现在更妙,连说都说不得了。
沈谦就喜欢看到贺戚骆对他束手无策的表情,这个有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谋略的男人,幸好也有应付不了的情况。沈谦用指尖摩挲着下巴,眼睛里装满了笑意。
贺戚骆很想抱他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个十几回合,他像饿了多天的恶狼,盯着一块肥肉却不知道从何下口。
沈谦拿起桌上贺戚骆为他准备的话本儿,提醒道:&ldo;行军打仗不是儿戏,统帅要最好榜样才行。&rdo;显然,那般的眼神怎么能逃过沈谦锐利的眼睛。
幸灾乐祸的语调,贺戚骆恨不得把摁着他的身子,咬下一块肉来嚼巴嚼巴给吃了才好。从他对这个骄傲的男人动情开始,他就像长在自己心口上的一块肉一般,只觉得他看着他就能让他熨帖不已。
&ldo;能骑马吗?&rdo;贺戚骆问。
沈谦从书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歪着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ldo;嗯,让我想想这个问题,垂涎我五六七八年的对我了若指掌的男人问这种问题,我得想想怎么回答才好呢!&rdo;
贺戚骆看着他一副捣蛋十足的坏蛋模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把将桌子挥到一旁,欺身上去把人压在身下。
贺戚骆浑身散发的热量几乎要把沈谦烫化,灼热的目光凝聚在了那方寸之间的俊脸上,沈谦好整以暇的调整好位置,枕着自己的双臂,笑意十足的看着他。
&ldo;来呀,怎么不动了?&rdo;沈谦挑衅十足。
贺戚骆简直要疯了,这样的沈谦他从未见过,这样慵懒,这样挑逗十足,这样气定神闲的勾引挑衅他。
&ldo;谦儿,你在要我的命么?&rdo;贺戚骆的嗓子哑哑的,像是陈年老旧的牛皮划在钝刀上一般,他目光锁定着眼前的目标,只觉得那一腔爱意喷薄而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他覆灭。
沈谦只是笑,那般笑意犹如&ldo;千树万树梨花开&rdo;的由远及近色彩鲜明,他伸手抚上贺戚骆的喉结,上下摩擦数回,见着男人变了眸色眼底全是幽深的海浪拍打而来,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沈谦抬起上身吻上他的喉结。
&ldo;唔…&rdo;贺戚骆措手不及,仿佛那个在黑夜中守候多年的人不是他而是是眼前的人,他在心底承认,他似乎有点招架不住这样任性的沈谦。
沈谦收回攻势,轻轻的安抚了一下,鼻尖的气息全部付与了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