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日久,龙和凤的爱情孕育了爱辉古城的诞生。一个歇马饮水、点火熬夜的驿站到清朝中期变成了黑龙江省府。繁华的大街上,百余家店铺鳞次栉比,数千户人家从龙头挨到凤尾。学校、报馆、茶肆、戏院,应有尽有。
老牛说完,叮嘱一句:&ldo;现在有人说这是迷信,不让提了。&rdo;
我听了却很兴奋,去黑龙江边环顾四周,看见古城的一南一北,一红一黄,真的都是松林。北树林就是龙头,南树林就是凤尾。
天近傍晚,太阳姑娘停留在西边的山巅上,扯过一块紫绢遮住羞红的半边脸儿,龙头凤尾之间浮起农户的炊烟,就像一缕缕浅蓝色的薄纱。
爱辉古城,真像是一条缓缓漫游的玉龙,又恰似一只掀翅舞步的金凤。
学习班结束那一天,大队党支部书记郭木森带领我们去种树。
种树的地点就在龙头――北树林旁。
四月的爱辉,风猛烈地刮着,冷极了。
我们把一根根不足一尺长、一筷粗的树枝插到地里,再盖上土,踩紧。
国明问:&ldo;这小树,啥时候才能成林?派上用处呢?&rdo;
我也问:&ldo;要二十年吗?&rdo;
郭木森不以为然地说:&ldo;二十年不行!&rdo;
大家感慨地说:&ldo;唉,那我们年纪都已经老了。&rdo;
我也感慨地说:&ldo;我们变成栽树的前人,要让后人在我们栽的树下乘凉了。&rdo;
新知青刚来,一切都觉得新鲜,干劲十足。
一大早出工前,高朗、肖明、云龙、国明一帮人,就来到黑龙江江滩上,练习投手榴弹,说是练到能投出50米,就等于一门小迫击炮,老毛子要是打过来,就能派上用处。
晚上下工后,不光男知青,还有女知青也争着去给队里上老下小、缺劳力的社员家挑水。说是要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
那天收工后,马车来接我们回家,见马车后系着几匹单马,几个新知青抢着要骑马回家,说是要锻炼一下。
老乡把他们扶上一匹棕色马。这些都是种地的马,体瘦肚大,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肖明个头矮,紧张地抓住马缰,两腿拼命夹住鼓起的马肋,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人一会儿左斜,一会儿右歪,好几次差点儿掉下去。没有马鞍,马背上的脊梁骨,如刀垫在屁股下,他只好歪坐的,免得屁股被割成两爿儿。
云龙生猛,一骑上马就跑开了,七八里地,骑着马回到家,屁股痛得像火燎一般。晚上,云龙脱裤一看,屁股上掉了好大一块皮,血淋淋地把内裤都染红了。他笑着说:&ldo;锻炼出老茧就好了。&rdo;
施卫疆、昊宇几个老知青听了哈哈大笑:&ldo;锻炼哪儿不好,非要把屁股锻炼出来?&rdo;
晚饭后,新知青副排长国明和李晶霞告诉我:大队里其它三个生产队的新知青每天都在排长带领下,集合排队喊着口令上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