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猪崽抓阄[本章字数:153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0314:00:130]
春天来了,按惯例,队里要分猪崽。
生产队养了五头老母猪,一冬天下了六十多口猪崽。生产队有四十五户人家,有社员想要两口猪崽,不够分怎么办?
一早,我与老吴正在队部屋里商量这事,等在外面的社员等不及了,大声喧哗起来。
我出屋对大家说:&ldo;开会吧,宣布几条规则。&rdo;
王加顺挺有主张地说:&ldo;开什么会,抓就得了!&rdo;说罢他带头跨进猪圈,其他人也一哄而入。
只听一片猪嚎,王加顺已经美滋滋地拎着个肥猪崽的腿从猪圈出来了,还有人正睁大眼猫着腰在猪圈里四处乱摸,专找身材长个头大的。
我喝道:&ldo;放下!一只也不准抓!&rdo;
王加顺把猪崽腿攥在手里,冷眼看着我,舍不得放下。小猪崽在他手中乱蹬乱踢,甩出的粪便溅到了他的衣襟和脸上,弄得像个鬼一样。
我忍不住骂道:&ldo;你一冬天干活不出力,分猪崽倒来劲啦!大伙看看,这家伙像不像土匪强盗?&rdo;
大家哈哈大笑,猫在猪圈里的人在笑声中也不好意思地又钻了出来。
王加顺在大家的嘻笑中讪讪地把猪崽放回了猪圈。
老吴从屋里出来,一声不吭。分猪崽他也有份,所以想避嫌。
我是知青,知青点不参与分猪崽,与社员没有利益之争,没人能说我什么。
我说:&ldo;宣布一个规则,每个猪崽都会贴上号码,大家抓阄,抓着哪个就是哪个。这世界上,有时候没什么理由好说,抓阄就是最公平的。&rdo;
抓阄的事,由老吴队长和昊宇负责,完事后到会计刘金鹏那儿报个账就行了,我去县里开春耕现场会。
县里的春耕现场会开了两天。会刚散,我正想回生产队,县知青办找到我,通知我去省里开一个知青座谈会。我不想去,找了个理由:春耕现场会上,公社又多给我们生产队2000斤稻籽,水稻面积要扩大,涉及到地块调整,这一点都不能耽误。
地区知青办得知后,决定晚上用小车把我送回去安排生产,第二天一早再来车,直接把我从生产队送到北安,上去哈尔滨的火车。
我想了想,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只好答应。
晚上回队后,我先问了水稻技术员刘金鹏关于扩大面积有哪些难题;又问搞科研的王晓晗,哪些地的土质适合扩种水田;然后上老吴家商量地块调整、人力马匹的安排,决定明天一早开队委会落实;最后又去马厩看了看马,同饲养员聊了一会可使用的马匹情况。
回到宿舍躺下时,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下乡五年多,探亲时只是路过省城哈尔滨,从来没出火车站到市里逛过。但这次我并不是因为可以进省城而睡不着,我是想起了一位知青战友:邵子昂。
他去哈尔滨读大学已经第三年了,工农兵学员的学制是三年,今年夏天就应该毕业了,我想去看看他。
到哈尔滨的第一天晚上,我联系了邵子昂。
邵子昂得知第二天下午我有一个会议的空闲时间,他也正好没课,就来到我住的北方大厦。
邵子昂还是那样子,见我就问:&ldo;爱辉现在好吗?黑龙江淌冰排了吧?&rdo;
我说:&ldo;黑龙江今年春来早,冰排早淌了,我们队的小麦也播完了。&rdo;
邵子昂神秘兮兮地告诉我:&ldo;主席最近有这样一首诗:&lso;父母忠诚为国仇,何曾怕断头?而今天下红遍,江山谁守?虽未死,鬓已秋,身躯倦,你我儿女,忍将夙愿付东流?&rso;&rdo;
吟罢,邵子昂感慨万分。
他到底要比我大五岁,对政治很敏感也很关心。
我却似乎已经麻木了,脑子里只有春耕、粮食、种子、化肥,还有知青点的伙食……我想起前些日子和云龙谈起主席那句&ldo;地球在害病&rdo;时的感叹,我认定年轻人咤叱风云的狂傲已与我渐行渐远,我只想努力做一些平凡实在的事。
所以我不以为然地对邵子昂说:&ldo;那诗中的&lso;你我儿女&rso;可能并不包括你我这样的知青吧?主要还是指开国元勋的下一代。&rdo;
邵子昂很认真,他说:&ldo;应该是泛指年轻一代,是指共和国的同龄人,怎么能不包括我们呢?&rdo;
我不再作评论,但告诉他一件事:&ldo;我们公社有一个知青,虽然出身工人家庭,但却很有想法,他琢磨了很久,写了一篇《中国当代各阶级分析》的长文,寄给高层领导机关。结果,他被隔离审查了。&rdo;
邵子昂听后,良久不语。
125、洗衣缝被[本章字数:160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0417:48:530]
在哈尔滨开了三天的知青座谈会,又去参观了好几个兵团和知青农场。
说实在的,我很羡慕兵团和农场有那么多年轻人,但他们100多人甚至200来人睡在一个大宿舍的生活环境,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插队知青的生活与他们有很大的不同,像我们知青点,已经盖了三栋房,最早盖的女知青一栋房是四套房间,每套住4个人;后来盖的两栋男知青房,每栋两套间,每套现在信4个人,将来如果需要,一套就是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