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第一,我不生病;第二,我撞到了棺材也不会回头。&rdo;
方轻词:&ldo;……&rdo;
方神医洗净了手,看着趴在床上的颜桐,点了点头:&ldo;看出来了。&rdo;
颜桐一愣。
方轻词继续道:&ldo;跟你说了不能动真气,你还非要把你那把破刀抱着。你打算万一有人找来拿刀吓死他们吗?&rdo;
颜桐:&ldo;……那总比刀都没有的好。&rdo;
方轻词缓缓挑起眉梢,盯着他。
就在颜桐被他盯得有点发虚的时候,方轻词突然冒出来了一句:&ldo;‐‐那你当我是吃白饭的?&rdo;
颜桐:&ldo;……&rdo;
他张了张嘴,刚想扯一通什么这种粗活不敢有劳神医之类的,方轻词已经坐到桌边,抽过一张宣纸,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颜桐于是没再多说,转而专心致志地看他写字。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和他之前见过的文人全然不同,和&ldo;赏心悦目&rdo;这四个字根本沾不上边儿‐‐只见一根杵着的笔杆子毫无章法地瞎晃荡,晃得人头疼。
好在方轻词也没写太久,很快就扔下笔,把那张写了字的宣纸一抽,裹在一个小瓷瓶上,对着颜桐便扔了过去。
颜桐伸手接过,将纸拆开一看‐‐
满纸银钩铁画笔走龙蛇的狂草,桀骜之气扑面而来,字迹也是浓淡干湿错落有致,颇有前代名家风范。
总而言之:好看是好看的,就是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他于是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将纸折好,转头望了方轻词一眼。
方轻词显然遇到这种目光不止一次了,哼了一声,道:&ldo;按这个方子,每日一服,十五天之后你就可以拿刀砍人了。&rdo;他说完之后,停顿半晌,又低声道:&ldo;棋盘寨就别回了,你自己也知道要乱,伤好之后,找你师父去吧。想来你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师父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你被朝廷捉了去。&rdo;
颜桐摇头道:&ldo;这种小事,不用劳烦他老人家。&rdo;
&ldo;……小事。&rdo;方轻词叹了口气,&ldo;你往后若是有事,可以去东宁城找我。东宁方家就行,很好找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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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养伤的客栈在棋盘寨半日路程之外,也不知道那天方轻词是怎么把他带出来的。虽然方轻词劝过他不要回棋盘寨,颜桐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回去不太妥,在客栈住了四五天之后,还是忍不住雇了辆车往棋盘山的方向去了。
临走时他拿起那柄地道里带出来的刀,想了想,最终还是留在了客栈里‐‐一来方轻词交代过不要动武,颜桐不想带着刀在身边惹人耳目;二则他这一趟回棋盘山,也存了几分把自己的刀和爱马骕骦弄回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