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唔。&rdo;&ldo;每次谈个恋爱都恹恹的,你啊,长得又不差,不缺钱花,非要找多出挑的男朋友干嘛?找个公务员啊,在事业单位上班的,普通老实点的不好吗?老实点的才知道疼人,在银行上班也很好的……我之前跟你说过,江科长他儿子,小舟,二十七岁,就在工行上班,模样周正,岁数配你正好,有共同话题……&rdo;蒋佩仪仍旧喋喋不休。&ldo;好了,别说了,妈‐‐算我求你了!&rdo;夏琋蜷在被子底下,捂耳朵:&ldo;我过两天就出去散心,回来就恢复正常,行吗?&rdo;&ldo;你一个人啊?&rdo;&ldo;嗯。&rdo;&ldo;一个人怎么能行。&rdo;&ldo;就一个人,我就想静一静。&rdo;两天后,夏琋订了张去大理的机票。她打算去洱海边上的客栈待几天,吹吹风,看看水,涤荡身心,也许情绪能转好一些。蒋佩仪帮她整理好衣物,嘱咐了一堆安全事项后,才说她爸已经到了,开车送她去机场。夏琋点点头,挎上帆布包,连拖带拉地,把行李箱弄下了楼。刚出楼道门,夏琋就愣了一下。外面停着的,并非她家老头子的座驾,而是一辆白色的奔驰c。一见她,驾驶座立马下来一个年轻男人,寸头,戴眼镜,皮肤白净,长相还算舒服清俊。夏琋有些疑惑不解地望向他,她爸找来的专车司机?男人含蓄地笑了笑:&ldo;夏小姐,你好,我是江舟,阿姨说你要去云南旅游,特意吩咐我来送你一程。&rdo;夏琋:&ldo;……&rdo;江舟?就他妈一直拼命要介绍给她的那江科长的儿子?靠,蒋佩仪,我回来跟你没完。夏琋勉力弯唇,对这种她才分手就给她硬凑cp拉郎配的行为颇感纳闷和尴尬:&ldo;……江先生,你好。&rdo;&ldo;不用客气,叫我江舟就行了。&rdo;青年主动拎过她的行李箱,放在了后座,她的箱包体积有点大,摆起来还有点费事。夏琋跟在他后面,劝道:&ldo;没事,不需要放后排,直接放后备箱就可以了……&rdo;江舟没有立刻回话,搁置妥当后,才回头解释:&ldo;你包里放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我怕后面太热,对这些东西有影响。&rdo;夏琋语塞,心真细,她都没想到这茬。江舟走回去,周道地替她打开副驾的门:&ldo;上车吧。&rdo;她小幅度颔首,而后坐上了副驾。一路上,可能是感受到夏琋的情绪不算高昂,江舟也没有很相亲套路地聊这问那,只是安静开着车,间或询问她一句,&ldo;冷不冷&rdo;。夏琋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际,高速滑开的风景,摇头答道:&ldo;不冷。&rdo;堵在高架上的时候,江舟还是递来了一张柔软的小毛毯。夏琋道了声&ldo;谢谢&rdo;,把它披在裸露的肩膀上。静止的车流里,夏琋突然意识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从遇到易臻之后,她都无法再从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获取他能带给她的同样感受。林思博是,眼前这位江舟先生也是,即便他们足够体贴。面对他们,她趋近于一潭死水,无法提起真实而丰富的情绪,没有可以嘭咙炸开的化学反应,没有那种能够在四肢百骸,每一根血管里都炸开焰火、疯狂燃烧起来的动静。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消沉之极。&ldo;激情能当饭吃吗,&rdo;俞悦在电话那头忿忿不平道:&ldo;激情过了呢?易渣渣找你了吗,想尽一切方法找你了吗,估计也就这样默认分手了吧。这就是你迷恋的激情,能长久吗?&rdo;不到一周,俞悦嘴里的易臻,就从易仙人退化了成了易渣渣。双廊的客栈阳台里,夏琋握着手机,隔着墨镜,瞭望苍山延绵的背脊,没吱一声。良久,她背靠回栏杆,用鼻子吭气:&ldo;哼,我要正式忘掉他了。&rdo;挂断电话,夏琋下了楼,在古镇里漫无目的地闲晃。她一袭素白长裙,行走带风,很是惹眼。她来过云南不少次,每一次都有新鲜感。停在一个专门开摊给游客编小辫的老太前面,夏琋笑嘻嘻问:&ldo;奶奶,我也想编辫子。&rdo;&ldo;十块钱三根。&rdo;白发苍苍挽着个发髻的老太婆也笑皱了脸,对她竖起三根手指。&ldo;好,给我编9根。&rdo;夏琋在她面前的小凳子坐下。中学时,夏琋第一次跟团来这里,导游就一本正经跟她们女游客们反复交代过,不要编这种彩辫,这叫寡妇辫,死了丈夫才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