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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善文，善文……&rdo;亲了会儿，她喘不过气了，离了她的唇，低低地喃着医师的名字，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被火烧一样疼得慌。

这个名字像烙在她心上一样，怎么也去不掉，洗不了，每念一次，她心里就好像戳了窟窿一样，好疼，好疼。

&ldo;可以放开了么？&rdo;

她低声喘气的时候，就听见医师冷淡的话，好像是石凿子一样，把她心里的伤口又凿得大了十分。

她呆呆的抬头，医师嘴角被她咬得破了皮，沉静的脸上满是苍白色的温柔。

&ldo;泉秋……你还年轻……我觉得李建魁还不错……起码，他比这磨子岭上一般的男人要……&rdo;

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姑娘眼里的寒冰能把她冻死。

&ldo;兰善文，你还有没有心？&rdo;

合着她倒贴医师都不要，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不过也是，像医师这种样貌好品行不错，脾气又好的人，又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出身贫寒又下贱的女人。

得了吧，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全是他妈的骗鬼的！

&ldo;我是为你好……&rdo;偏过头去不看她眼里盛的悲伤，兰善文恍惚地笑，目光也慢慢带上几分哀色。&ldo;你是个好姑娘……&rdo;

&ldo;呵。&rdo;郁泉秋冷笑，&ldo;得了吧，我是个有名的破鞋，这岭上的人，谁不知道？&rdo;

&ldo;我不信别人说的，我只信你寻常的为人。&rdo;

不知是不是大学时书看得太多，医师讲话总有点傻气，还带着点撼动人心的执着。

她看着她，轻轻笑道，&ldo;泉秋……你不要犯傻，我有什么好，胆小，没用，性子也温吞的厉害，连赡养自己父母都做不到……你不要犯傻。&rdo;

人的身上，谁还没个缺点，但像医师这样，硬要把时局说成是她的过错也很罕见。

是你不想赡养你爹娘么，分明就是你被下放连你爹娘的面都捞不着！你他妈说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他妈内疚什么？！

郁泉秋气得想打她。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猛地抱住医师，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大骂，&ldo;兰善文你他妈是不是傻！总是一副苦兮兮清修菩萨的样子，难道你这样儿你爹妈就能不受处分，你就能回去首都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妈的！有种把粮票衣裳和钱都给老娘，你他妈怎么没本事和老娘谈恋爱了？！&rdo;

她越说越气，看见医师想反驳，想都没想一把捂住她嘴，继续骂道，&ldo;妈的，你让老娘跟谁处对象就跟谁处对象，老娘又不是你养的物件，凭什么要听你的话！&rdo;

骂着骂着，她眼泪哗哗地往从眼眶里往下淌，&ldo;……兰善文，你不要脸！&rdo;

医师由她打，由她抓着领子骂，一句话也没说，看她哭了，只默默从身上拿出来自己洗的发白的手绢，递给她，虚弱笑了笑，&ldo;走吧，我送你回去。&rdo;

不客气地接过来手绢，并恶意地在医师洁白的手绢上鼾了把鼻涕，郁泉秋一脸的泼妇相，&ldo;你不是还要回镇上和他们汇合么？&rdo;

&ldo;等把你安全送回去，我再走回来。&rdo;医师温和地道，&ldo;不然，我不放心。&rdo;

郁泉秋闻言，淡淡问她说，&ldo;这么说，你不久以后还是得和耿双年结婚了？&rdo;

医师低下长长的眼睫毛没吭声。

&ldo;兰善文，你他妈要是对老娘没意思，就不要对老娘这么好！&rdo;

心里堵了石头一样，郁泉秋冷笑着对她吼，&ldo;妈的！老娘路上就是被先奸后杀了，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你那么喜欢对人好，怎么不去开个善堂？你对人家没意思还这样吊着人家，不知道这样最烦了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