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同志站在原地傻了半晌,才想起来抱着医师,把自己还油乎乎的嘴往医师白皙的脸上凑,学着女儿稚气的声音,娇滴滴地对她抛个媚眼说,&ldo;兰老师别气,我亲你一口,你就当无事发生,继续教我嘛。&rdo;
说完,她真拿自己的鼻尖往医师粉红的唇上蹭。
提起蹬鼻子上脸,天底下没人比郁小同志更加厉害。
看看她油乎乎的嘴就要凑过来,医师赶紧伸出手把她隔开,无奈往窗外看了一眼,轻道,&ldo;乖,别闹,天黑透了,你不饿么?&rdo;
话刚落,一声擂鼓的响声就从郁小同志的腹中传出来。
听见这响,郁小同志的脸立刻变得比番茄还要红。
尴尬的当口,抬脸看见医师眼底的笑意,一秒化身威风八面的母老虎,拉着医师的脖颈威胁她说,&ldo;不许笑!&rdo;
&ldo;嗯,不笑。&rdo;医师说着违心的话,顺从说着。眉眼间还是沾着温存的笑意。
郁小同志郁闷得紧,可又不舍得再对医师怎么样,只能大爷似的仰头对医师说,&ldo;兰医师我饿了,我不想包了!&rdo;
&ldo;嗯,你在一边坐着吧,我再包几个,就好了。&rdo;医师倒是对她的消极怠工没有什么表示,温柔地说。
看见医师这样美貌的小媳妇毫无怨言地任听自己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郁小同志心里有一丢丢开心,良心也受到了一丝丝谴责。
别扭了一会儿,还是垂头丧气地往医师身边贴了贴,抱着肚子说,&ldo;算了,两个人快一些,兰医师你还是教我吧,不然我快饿死了。&rdo;
医师微微笑了笑,果真尽职尽责地教她。
听着医师温柔的声色,郁小同志觉得自己都快化了。
同时心里有一些奇怪,也有些隐隐的不安。
医师从没像今天这样,待她这么……这么……
具体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现在的医师温柔得太不像话了。
明明前一刻她还对她不冷不热的,虽然也是温柔,可从来没有这样,将包了蜜糖的宠溺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
没有和她谈乱七八糟的事,没有说她父母,也没有提耿双年那个糟心的男人。
一切都好像很好,好得让人害怕。
&ldo;弄好了菜,我带你去放炮仗好么?&rdo;
她正无所适从地走着神,就听见医师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话声。
大抵就好像棉花糖化在耳朵里那样,一点一滴地化在她心底里。
她抬头,医师笑得好像和煦的春风一样,替她抹掉沾染到脸上的面粉,&ldo;别变成真的小花猫了。&rdo;
笑容好像沉淀许久的陈酒一样,轻易就让人沉醉其中,让人说不出来心底里是什么感受。
说不出来,郁小同志索性就不去多想。
既然医师的笑让她醉生梦死,那她就醉生梦死好了。就是溺在她的笑里,被她捅几刀,她都不会喊疼的。
笑呵呵地,郁小同志黏到医师身边,揉搓着手底下已经变了形的面团,&ldo;好啊!&rdo;
说完,把手底下那个被揉扁了的面团递到医师面前,把自个儿无辜的脸凑医师面前,嘻嘻笑着问她说,&ldo;兰医师,你看,这像不像你?&rdo;
面对郁小同志如此浪费食物、该被丢牢里头吃石子饭的行为,医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而后对她心平气和道,&ldo;头发再长点,就是了。&rdo;
嗯,这样都不生气,难道医师真的是圣人?
就是专注搞事逗医师的郁小同志,遇到医师这样好脾气的人也没辙了,只能郁闷地低头又乱抹身边的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