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不干了!爱怎样怎样,有本事就让劳资迷路迷到死!我倒要看看逃出去那两只回头怎么纠结群众收拾残局。
……
说来也奇怪,从我流氓脾气发作掉头走人开始,之后一脚深一脚浅摸索着走了很久都没有再碰到转回原地的情况。
鬼打墙居然不知不觉消失了?所以说,果然胆气粗行天下吗?一把拂开拦在前进路线上的枯枝,我在心里默默腹诽。
雨势不知何时已然转小,豆大雨点渐渐变成毛毛细丝,又过了一会儿,豪雨的痕迹只余下由树梢溅落的水珠发出的短促声响。
呼吸间盈满雨后树木特有的清新与馥郁糙香,本该黯淡的景致反而蒙上一层浅浅的银亮,想是水滴反she天光的缘故。
转出一丛茂盛的灌木眼前豁然开朗起来,被重重迷障隐藏起来的是一隅澄净无暇的绿。
地面长满茵茵茸茸的糙,中央有一株几乎高耸入云的树木,一丝丝一绺绺浅薄的光透过高耸的树梢落在肥肥的叶芽上,风拂过枝桠摇曳间,影影绰绰的似乎…
心头隐隐盘绕的异样渐渐加深,我眯着眼朝那里走去,刚走出几步,迎面扑来的空气里俱是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淡淡的腥膻,混合密林独有的枯荣气息…行进间的步伐就此僵硬,我的头皮一麻,后背猛地沁出冷汗。
犹豫了很久,我方才再次迈开步伐,两眼死死盯住空地中央高耸的乔木,脚下如履薄冰。
……
看似生机无限的糙坪积水很厚,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异响,时不时还有掩在其下的小小水洼会令得污水灌入鞋子,湿漉漉、粘腻腻的感觉从脚心直窜到头皮。
待得走到近处才发现却原来庞大的树荫遮蔽天空,密密匝匝的树叶将之前那场豪雨尽数收拢,脚下除却几滴漏网的水渍打在地表的痕迹,全是半干湿泥土。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在枝桠间盘旋,空气中的味道浓烈起来,刹那间达到令人掩鼻的程度,和着在枝桠间摇晃的无数阴影,温度一点点下降,瞬时寒意森森。
我仰头扫了眼头顶,迅速低头,忍不住闭了闭眼,狠狠咽下涌到喉咙口的异样,&ldo;你想让我怎么做?&rdo;
风声愈加激烈起来,呼啸间依稀多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次,能稍微听清楚些。
&ldo;好吧好吧我明白了。&rdo;我举高双手做投降状,&ldo;放我离开,明天我带寺庙的人来。&rdo;
……
许是我给出的承诺不甚令对方满意?总之当我掉头想跑路,就听见上方[咯]一声,随即有风声忽如其来。
一物自树梢猛地落下,恰恰砸在距离我脚尖只有几厘米的位置。
我低头异常惊悚的望着差点踩到的东西,眼角一抽,&ldo;唔‐‐!&rdo;赶忙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以防不小心吐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特别是当我看清楚脚下那物的情况时。
头顶发出更为剧烈的咯咯声响,源源不绝,仿佛是在威胁我如果敢掉头就走后果自负。
呃光是想象就令我毛骨悚然…
原地挣扎片刻,我转身走到树下,颓然往地上一坐,&ldo;诶‐‐算了,随便你。&rdo;
抬手抹了把自己发麻的脸皮,盯着不远处那东西,我长叹一声,&ldo;我已经失去左眼,再没办法替你们做什么。&rdo;
&ldo;不甘心吗?要把我留下来?&rdo;我挑了挑眉,用手指点点额角,&ldo;可是我现在绝缘所有不属于人间的影响,这样对持也不是办法吧?&rdo;
就算阴气深重,也无法操纵我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顶多就是将我困住;要知道已经逃出去两人,他们会干出什么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