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rdo;
日光已彻底西沉,电线上连排的几只乌鸦扑嗖翅膀一齐展翅而起,向着西边已经暗淡下去的云霞飞去,落下几根黑色的羽毛。耳朵里依旧盘旋着古怪的伤感的歌声,古旧的昭和味道带着一种沧桑的年代感,十几岁的少女却把这种时间的味道掌握得如此纯熟。他好像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对生活逐渐失去了所有期待,最后一朝红颜枯骨,沙哑的嗓音却还一直重复着一只歌子,逐渐染上衰老的颜色。
织羽樱奈唱的旋律很奇怪,从来都跟不上在桌上拍着的节奏,可是又有几分奇异的契合感。
&ldo;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rdo;
……
安室透关门打烊。
&ldo;我送你回家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rdo;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ldo;谢谢你今天给我讲的故事,作为感谢,欢迎你随时来波洛咖啡厅品尝我亲自做的三明治。&rdo;
织羽樱奈真的就不跟他客气:&ldo;说出了这种话,可要小心一点,我是不会客气的。&rdo;
他反倒笑了:&ldo;要的就是不客气,我一直觉得日本民族实在太过讲究虚伪的客套,反而失了真诚,现在怎么说,少点套路,多点诚意。&rdo;
她忍俊不禁地跟着笑了:&ldo;很有意思。&rdo;
安室透非常不客气的接下了赞美:&ldo;那就谢谢织羽小姐夸奖了。&rdo;
波罗咖啡厅这一带并不算什么繁华地带,一入夜比起其他地方多了几分宁静,但是优点是很安全。毕竟上面就住着大名鼎鼎的侦探毛利小五郎,原来还是个警察,没有哪个犯罪分子喜欢专门找死往枪口上撞。
现在回家安室透也没有觉得多害怕,只不过米花和足立到底隔了十来分钟车程,既然把人家带过来就得负责把人完完整整的带回去。他打开副驾驶座让织羽樱奈坐进去,自己坐到主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点火发车。
织羽樱奈系好安全带,隔着前视镜看安室透的黑脸:&ldo;安室先生,你多大了?&rdo;
&ldo;二十九,&rdo;安室透顺口回答,后知后觉的又笑:&ldo;看不出来我已经这么老了吧。&rdo;
&ldo;看不出。&rdo;
安室透一顿,他拿不定主意:这算是觉得自己年轻,还是承认他已经老了?
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ldo;总之这个年龄是你们这种小女孩可以叫叔叔的年龄了。&rdo;
织羽樱奈有些心虚:&ldo;是吗?&rdo;
如果一个人只能活几十年,那么他的每一次生日都是有意义的,可要是一个人能够活上个几百年,或是上千年……谁还记得要去过生日。就是比年龄大小也是毫无意义的。
总不至于:&ldo;我今年刚满两千一百二十三岁了。&rdo;
&ldo;啊,那我比你年轻,我今年才两千一百二十二岁。&rdo;
这个画面简直滑稽。
&ldo;嘛,不过还是比较喜欢装的年轻一些,方便和大家混成一片嘛,这样也可以假装自己还处在学生时代。&rdo;
夜晚行车路况值得注意,索性今晚路况还不错,安室透还能分出点精力和她说话:&ldo;你一个小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rdo;
&ldo;你是说我不怕鬼啊,我确实不怕,&rdo;织羽樱奈把玩着他放在车里的玩偶小挂件儿:&ldo;有鬼才好呢,不过对你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