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祤被他扯得踉跄,本来就头晕腿软,身体晃得更厉害了;加上他脚下还拴着被胡老弟忽略了的铁链,又狠狠绊了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ldo;干什么!&rdo;胡老弟以为他要发难,想也不想地给了他一脚。
这一脚踹在腹上,让本就身体虚弱血气不顺的阙祤脸色立即白了几分,胸口的滞闷像冲不破一样,竟是连呼气吸气都做不到了。
&ldo;你忘了他脚上还有……&rdo;郑堂主话说一半,留意到歪倒在地上的阙祤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眉头一紧,忙蹲下身去探他的脉。
这一探不要紧,连他的脸色也变得精彩了。
&ldo;怎……怎么了?莫不是活不成了吧?&rdo;胡老弟有点紧张,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万里挑一的出色人物,要是就被自己一脚给踹死了,恐怕自己的命也不够赔啊。
要不是他提醒,郑堂主都忘了这件事,当下不敢耽搁,在阙祤膻中穴上击了一下。
阙祤感觉有一股阴柔的力道闯进来,他本能想要抵抗,可这会儿完全提不起内力,只能任对方摆弄。
这股力道很快化开,阙祤感觉胸口一松,张嘴呕出一大口血来,却感觉舒服了许多。只是他本来也没有多少力气,这一番折腾下来,真是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ldo;这人我要马上带走,&rdo;郑堂主吩咐道,&ldo;叫人找辆马车,把他送到车上,这就跟我走。&rdo;
&ldo;郑堂主,他……&rdo;胡老弟有些摸不着头脑。
郑堂主笑笑,&ldo;这若是要找的那个人,那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只管领赏吧。&rdo;
胡老弟还是不明所以,但他也算得上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明白对方不想多说,便也没多问,只高高兴兴地应和着,喊人去准备马车。
阙祤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知道事情又往哪个方向发展了,来不及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未来担忧,他就再次失去了知觉。
&ldo;倒真是个不好找的经脉逆行之人,可他这样还活得下去么?&rdo;
&ldo;只管想办法吊住他的命,他多活一天,我们长宁宫便少受一天的罪。&rdo;
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阙祤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想睁眼睛,却觉得有些吃力。
一名男子靠过来,手轻轻滑过阙祤的脸,&ldo;难得有个这么出挑的,我倒真有几分舍不得。&rdo;
&ldo;自当听从宫主吩咐。&rdo;
后边这个声音是那个郑堂主,阙祤认得。
&ldo;罢了,大局为重。&rdo;男子收回手,&ldo;看看能不能将他医好了,然后你去和寻教的人联系,看郁子珩愿不愿意答应这个交换条件。&rdo;
郑堂主道:&ldo;是。&rdo;
周围又安静下来,阙祤到底没能彻底清醒过来,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却是因为有人在强行给他灌药。
脆弱的肠胃被浓重的药味一刺激,阙祤立刻不受控制地开始一边咳嗽一边干呕。
&ldo;可别把我好不容易喂进去的药吐出来啊!&rdo;
阙祤心说就你那还叫喂?他抽空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是个丫鬟打扮的俏丽女子,此刻手上还端着半碗药,正嫌弃地看着自己用衣袖擦嘴角的动作。
衣袖……
阙祤闭着眼喘了几口气,可算是有衣服穿了。
女子看他不呕了,把药又递过来,&ldo;快喝了吧,大夫说你身体底子不弱,还是可以调回来的。就是你中的毒有点麻烦,虽然一时半刻要不了你的命,可是也解不得。你到底中的什么毒?毒发时候会怎么样?&rdo;
中毒?阙祤歪歪扭扭地靠着床头坐着,伸出发颤的手臂接过药碗,极配合地将药一口气喝完。
女子适时地又送过来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