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翰义攒紧拳头,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郑新郁虽然一直没表现过在意自己的外表,但他知道那张脸跟伯母有七分像,现在毁了,他不可能不伤心。
而且,让一个从小享受惯了周围钦慕的目光的人,在最好的年华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无异于折断他的双腿。
没几个星期,贝翰义查到车祸的幕后主使。
是季家。
贝翰义拨通了季简的电话。
&ldo;你什么时候醒的?&rdo;贝翰义隔着手机控制情绪。
季简迟缓地回他:&ldo;昨天才醒。&rdo;
&ldo;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哥哥丧心病狂到对我们下手了?&rdo;
&ldo;他们怎么能……&rdo;季简愧疚又崩溃,声线沙哑,&ldo;你没事吧?新郁呢?他怎么了?&rdo;
&ldo;郑新郁还没醒,他肋骨断了两根,脸毁了。&rdo;
&ldo;对不起……都是我的错……&rdo;
贝翰义:&ldo;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我猜你那两个哥哥并不了解郑新郁和我的身份,不然也不敢出手,你抓紧机会,揭发他们,季家就是你的了。&rdo;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ldo;翰义,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争家产……&rdo;
&ldo;郑新郁的脸谁来赔,你不掌握季家的实权,怎么替他报仇,这种事他们敢做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rdo;贝翰义握着手机发怒。
季简又缄默起来。
良久,他终于回复:&ldo;好。&rdo;
三天后,贝翰义接到季家父母的慰问电话,不停地向他们道歉,愿意承担一切费用和赔偿。
这件事公布不了,季家还要脸,而且怕得罪郑家,只能接受季简的要求,将大儿子和二儿子发放外国,半辈子不准再回来。
将继承权也给了季简。
季家父母当晚就过来探望,十足的行动派。贝翰义漠视,在思考怎么在季家兄弟出国前把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ldo;多好的孩子啊,&rdo;季母颇为可惜地瞧病床上的男人,&ldo;他小时候我也是见过的,性子冷了点但模样是真漂亮,跟个小女孩似的,我还说,男生女相是福气,他妈妈可高兴了。&rdo;
贝翰义按上眼部,不让自己的情感外露。
什么是残忍,最莫过于将美好的东西毁灭,将完整的人变得残缺。
他最后决定,等郑新郁醒过来再做打算。
半个月过去,他的痊愈情况比一般病人慢得多,几次有苏醒的迹象,手指微动又再次静止。
绷带早已拆了,郑新郁右脸被刮掉了一块肉,凹了下去,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表皮,在贝翰义眼里不算丑,但是值班的护士总是对他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