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没什么别的意思。&rdo;
郑菀自己也理不清。
烬婆婆干脆闭嘴不作声了。
郑菀这才有心思,将附近好好看一遍。
她与崔望之前正巧是掉在一块柔软的棉毯上,棉毯往东,是一座梳妆台,往西,是贴墙的博古架,往南一座美人榻‐‐
连床脚装饰的花纹都秀丽而雅致,显示出主人的品味不俗。
只是到底年代久远,红漆斑驳不堪,墙角生了厚厚一层青苔。
除了没门没窗,唯一的特殊之处,大约是东边墙角立着的等身石雕像。
与之前的一样,这石雕像五官未琢,身上的衣裳却换了一套,同样的精雕细琢,而腰间亦是缺了一块。
大古韵鱼的前车之鉴尚在,郑菀这次没有贸然用凤珑去堵住缺口,但在这时,脚边传来一阵动静。
郑菀低头一看,但见方才在屋内蹦蹦跳跳的小石雕不知何时到了她脚下,正使劲儿地拽着她一截裙边,手脚并用往上爬‐‐
她笑了笑,俯身将小石雕捡了起来,托在掌心。
&ldo;你想做什么?&rdo;
她点了点小石雕的脑袋。
小石雕手指点点大石雕的腰间,两手交叉比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又往前一按‐‐
郑菀明白了。
&ldo;要将凤珑填进去?&rdo;
小石雕点点头。
明明她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可郑菀却生出了她在认真看着自己的错觉。
&ldo;啊,不行。&rdo;
她一本正经地拒绝,&ldo;虽然你有点儿可爱,但我不能听你的。&rdo;
小石雕气得在她掌心蹦了两下。
可郑菀生了副铁石心肠,丝毫不为其所动,她以魂识将整个房间一寸寸扫过去,手指一路敲敲打打,最后在梳妆台上的妆奁里,找到了一个拇指大的羊脂白玉瓶。
这瓶子藏得极其隐秘,便在第三层与第四层的夹层里,若非年代太久、机关太旧,她也寻不到。
白玉瓶下还压了一张信笺,信笺上字迹早已模糊不清,隐约能辨认出&ldo;紫……晤……大日……重……欢……&rdo;等,唯有最后&ldo;绝笔&rdo;二字还算清晰。
郑菀指尖还未触到信笺,它便已化成寸寸飞灰,散入空中。
她愣了愣,转瞬便将之抛在了脑后,烬婆婆却催她速速将羊脂白玉瓶拿起来,语气激动:&ldo;丫头,你这运道……&rdo;
&ldo;此为何物?&rdo;
&ldo;古闻有妙音大士手持净瓶,杨柳沾之点化世人,这羊脂白玉瓶盛的,便是那一滴&lso;三清露&rso;。&rdo;
&ldo;三清露?&rdo;
郑菀惊了,她可记得,玄苍百珍谱里,这三清露可是与黄粱酒并列两百零八的珍物,一滴三清露,两场梦黄粱,可令修者悟道‐‐
其效抵得一次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