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骂了会,不见人搭理,只能蹲在魂识海里一下一下地用手舀水玩。
未过十几息‐‐
方才还毫无动静的崔望却突然睁开眼睛,他双手往外一探一握:
&ldo;抓住你了。&rdo;
老祖宗死瞪眼都没瞧出他抓住什么,正要问,却见重孙孙足间一踢棺材盖子,人已经电射向水帘幕。
似穿过一层薄膜,人已经落到了另一处。
这一处,绝了鸟语花香,灭了蓝天绿地,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血茫茫。
微微的腥臭钻入人的鼻子。
这绝不是一个叫人愉快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不详和压抑。
&ldo;妙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进石棺,是想直接与那老不死接触?不得不说,小子,你有点刚啊。&rdo;
老祖宗赞了一句,&ldo;不过,你打不过那老不死。&rdo;
他遗憾地叹道。
崔望头也不回,凌空往前踏了一步:
&ldo;打不过,也得打。&rdo;
&ldo;剑修就是这点不好,宁折不弯,都喜欢&lso;砰砰砰&rso;硬刚,退一步海阔天空懂不懂?&rdo;
&ldo;不懂。&rdo;
崔望话落的当下,凌空的双脚似是找到方向,一步、两步,三步‐‐
他停住了脚步。
老祖宗惊叫一声:
&ldo;当真是那个贼老头!&rdo;
前方血雾浓得几乎化为实质,却唯独在正中央空出一个圈儿,血雾一下一下地往正中圈内蜂涌,其势如浊浪排空。
而圈内,一片空雪茫茫处,一棵歪脖子老树,一张圆桌,一壶清酒,还有一位……白衣。
白衣酌酒,清雅出尘。
&ldo;未曾想,竟是故人来。孩儿们,让开一条路。&rdo;
血雾不情愿地涌动着,可到底还是往两边挤挤挨挨,让出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
这道一直通向崔望的脚底。
&ldo;哟,还有位小客人。&rdo;
&ldo;莫上,这厮惯会装模作样、给人挖坑!&rdo;
老祖宗愤愤不平。
崔望一握剑柄,抬脚上了小道。
&ldo;奔雷,这么多年,你还是小孩子脾气。&rdo;白衣慢悠悠道,&ldo;还不及小客人稳重。&rdo;
崔望站到了桌前。
近一些,才发觉这人额心有道米粒大小的疤。疤痕形似一轮弯月,落在那张清雅出尘的脸上,反倒显得他一双眼睛温柔似水。
&ldo;坐。&rdo;
白衣拎起酒壶,将对面的酒盏斟满。
崔望目光落到那酒盏上,一对儿青玉杯,白衣手上是龙杯,而他身前是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