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陈公公抱着胳膊靠着车梁睡得正酣。
公子宇嘴角微扬刚准备放下车帘,身下车轮碾过石头,整个车身倾斜,阿糖的身子也跟着倾斜‐‐
刚刚还卷着的书籍落在空无一人的车厢里,边角在空气中慢慢舒展。
公子宇无奈的以一种不舒服的姿态侧身坐在车厢外,低头望着玩的太累以至于轻声打鼾的阿糖愤恨的抬起手指做了个击打的姿势。
&ldo;一定是看在陈公公安危非常重要的份上。&rdo;
&ldo;这是在京城外的最后一晚,&rdo;临到驿站,公子宇示意大家凑在一起,环顾在场每个人面上神情,背着手继续道:&ldo;大家一定要特别小心,若敌人有心袭击,今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rdo;
&ldo;那么谢芳宁住我隔壁房间,以便相互照应。&rdo;时寒鸷说完,长袖衣摆径直入内。
只留下谢芳宁面色欣喜,抿唇留下一句&ldo;他心里有我&rdo;,跟着时寒鸷先行离开。
&ldo;三皇子殿下身份尊贵,非一般俗人可相伴,洒家跟着殿下,遇事也可做商议。&rdo;陈公公穿着普通随从的服装,脊背依然挺直,说话却没有了之前官威的冷肃。
阿糖睡得昏昏沉沉,下车后伸了个拦腰,随意的整理有些凌乱的官服。
等到她走到公子宇身边,大家已经开完小会,各自散去。
什么都没有听见,触及公子宇严肃的表情,她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在驿站外随手拿了张菜单翻看,准备等到开完会跟着陈公公的身影进驿站。
刚准备入内,腰间带子被人用银鞭一勾,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双手抬起下意识乱抓:&ldo;哎‐‐&rdo;
直到一只炙热胳膊揽着她的腰,手掌覆在她的侧腰有力的一转,整张脸已经扑进公子宇的胸膛。
滚烫的温度烙在无骨酥麻腰间,很快传递至身体各处,麻醉了阿糖的脚腕,染红了阿糖的脸。
&ldo;陈公公可要好好跟着本公子。&rdo;触及手下绵软,公子宇立刻松开阿糖,清清嗓子大步向驿站食楼走去。
只剩下阿糖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望着公子宇粉红色的耳朵眨眨眼发呆。
她抬起自己的手掌,十指轻晃贴着自己的脸颊:&ldo;公子是最近在练什么内功么,为什么他的手指戳哪里,我的心就乱跳,脸就滚烫呢?&rdo;
忽然想起刚刚菜单里竟然有从来没有吃过的青团,阿糖也顾不上想什么内功外功,跟着窜进去蹭饭。
夜里的风卷着日间竹林清香和泥土的倦意落从忙碌一天的人们身边经过,带走了些许的紧张和疲惫。
谢芳宁也不再忌惮他人看法,抱着被褥进入时寒鸷的房内为其打水洗漱整理床铺。
而时寒鸷手中抚着一只塞北信鸽,从信鸽脚腕处掏出一张纸条,蹙眉看完之后,望着信鸽闲庭漫步在桌上踱步,重新提笔,写了几句又重新放进信鸽脚腕。
刚被谢芳宁喂饱的信鸽不情不愿挪动着步子不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