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也有五六年的时间没见了,季宴宁把头埋进枕头里。倒也不是他不去美国,而是许思音不肯见他。
可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季宴宁冷冰冰的想,见了面,又能挽回什么?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李婶进了季宴宁的房间,随手把窗户都打开。
京城的房子寸土寸金,原本李婶没觉得季长河有多有钱,因为在小县城里住的别墅格外的低调,可到了京城这里,两幢比县城的房子大了数倍的别墅挨在一起,这可真气派,她从未见过这些。
季宴宁揉了揉双眼,修长而白的胳膊随手拢了拢身上的棉被,随后打了一个哈欠睁开了眼睛。
如果此时沈嘉柔在这里,那么她一定会扑着他的身体并且在他耳边上轻佻的说上一句,&ldo;睡美人儿,你醒啦?&rdo;
&ldo;……&rdo;
停止这样香艳的想象。
季宴宁把宝蓝色的卫衣穿上,随后走进了洗手间里,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悄然被一只小崽子打开,紧接着他窝进了自己哥哥还留有余温的被窝里。
走出洗手间,季宴宁盯了一眼床上凸起的小土包,他走进,直接上手掀被子。
&ldo;哥!!&rdo;季远鹤大声的喊着,四肢却是不自觉的压住了棉被,其实他昨天晚上就想爬过来的,只是李婶儿非要跟他睡,还把棉被给他压的严严实实,他都热出了一身的热汗。
季宴宁松开手,小家伙咕噜噜的掉了下去并发出&ldo;哎哟&rdo;一声。
才几个月没见面,那小黄毛怎么就光秃秃只剩一个脑袋了,季宴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眼神暗淡了下来。
&ldo;哥,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在家一直陪着你玩儿。&rdo;说罢,他在床上躺直翻滚了几圈,虽然他对自己的病症一点儿都不了解,可他知道去医院会难受。
季宴宁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肉,忍俊不禁地乐道:&ldo;天天在家有什么出息,嗯?&rdo;
什么是粗细?季远鹤拧眉,表示实在不解。
他把脑袋歪在季宴宁腿上,接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挤了挤脑袋更靠近一点。
可过了没多久,殷红的鼻血突然间喷涌了下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季宴宁。他的胸口像是摇人重击,呼吸像是要停止,季宴宁迅速抱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嘱咐他,&ldo;把头仰起来,我这就去叫人。&rdo;
季远鹤点头,半昏沉间看见一向冷冰冰而又沉稳自若的哥哥差点撞到门框。
众人的脚步很快纷乱了起来,季远鹤被季长河抱在手上抗进了车里,宋美珍只是哭,她知道自己儿子的病症肯定是加重了,同时他一直在盯着季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