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越琢磨越觉得对方的表情里透出一股浓浓的醋意,虽说在这个问题上他其实没有必要多说,但他还是额外解释了一句:&ldo;有些人,即便你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得跟她打交道。&rdo;
这算是逢场作戏吗?阿诚反问道:&ldo;对汪总如此,对我也是?&rdo;
明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而是叫年轻的秘书先把手伸出来,阿诚不明白他的意图,便照着他的话摊开手,然后,手心就被明楼的钢笔杆啪得敲了一下,就像私塾里的先生拿戒尺教训答错问题的学生。
罚完还要再训斥一句:傻瓜。
阿诚立刻吃痛地缩回手:&ldo;疼的。&rdo;
&ldo;我下手这么轻还好意思说疼?&rdo;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明楼还是十分买账地牵过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本来只是随便装一装而已,谁能想到后面会是这种展开。
这下手倒是不疼了,脸上却开始火辣辣得发烫,阿诚慌忙要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但明楼却故意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又反过来将他往身边拉近了一大步,然后变本加厉凑到他耳边用恼人的气音说话。
&ldo;这表情好像很期待我能吻你?&rdo;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啊。
可不情愿归不情愿,戏还是得继续往下演。
既然喜欢人家,这种好机会只会求之不得吧,阿诚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
可他等了好半天,对面却始终不见动静。
于是他偷偷将眼睛睁开一道缝,这才发现对方压根没有把所谓的想法付诸行动,只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暗自偷笑而已。
阿诚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他接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压住揍人的冲动,泄愤似的把刚整理好的文件砸到桌上,急需审阅和能够稍后处理的东西已经用标签隔开,又按照轻重缓急一一排过,下午会议上要用到的资料被摆到最上面。等把这些全部交代完毕,才绷着一张大红脸逃离明楼的视线,在门口还刚好跟办公厅的梁主任打了个照面。
&ldo;他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办事出了什么纰漏吧?&rdo;
梁仲春看他样子好像不太对。
&ldo;没什么,跟我发脾气呢。&rdo;
&ldo;秘书的工作就是为领导服务,怎么能耍性子呢,回头我一定好好说他。&rdo;
&ldo;是我先招惹他的。&rdo;
梁仲春一下子没明白。
明楼又继续顾左右而言他:&ldo;他一直在劝我按时进餐,但你知道的,有时候忙起来根本顾不上。&rdo;
&ldo;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诚秘书用得还算顺手吧?&rdo;
&ldo;不错,还可以带在身边再历练历练。&rdo;
听他这么说,梁仲春心里就有了底气,看来阿诚转正的希望很大,这么一来就很有必要攀一攀交情了,虽说对方级别比他低,但胜在是天子近臣心腹所在,时刻掌握着领导的一举一动,份量很重。
与此同时,汪曼春也已经抵达公司,正亲自端茶接待一位贵兵‐‐南田洋子。
第六章
汪曼春的办公室隔壁有一间专门的接待室,和公司主体偏向现代简约的风格不同,这里的装修却显得古色古香,还有专用的茶室可以邀请客人一同烹茶品茗,所用的茶具十分精致古朴,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
汪曼春对茶道并没有兴趣,完全不理解这种温吞吞慢悠悠半天才喝完一杯的活动除了附庸风雅之外还有什么意义。但她还是特意跟着一位专业茶艺师学了几节课,可惜心浮气躁之人终究难解其意,一双纤纤玉手如同流水线一般往来于不同的茶具,选茗、择水、烹茶,虽有些流于表面的美感,却少了精行俭德的风骨,不过是为了讨好眼前的客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