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梁冬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由衷坚定地这样相信着。
——可是,现在,到头来,他突然被告知,其实一切,根本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
听他开了个头后突兀停住,江牧上前一步:“说下去,你以为什么?”
梁冬西固执地抿着嘴角不吭声。
“你以为我在怪你?以为我在嘲笑你?还是以为我觉得你没用?”
江牧沉着脸色,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无论你以为怎样,都是错的。你什么也不懂。”
“……”
接二连三被他话里带刺含嘲带讽,梁冬西心里终于也有了恼意,胸口快速起伏几下,竭力忍着被挑起的脾气。
“一碰到问题就瞎想,一被自己吓到就乱跑,你是笨蛋吗?这次你又在怕什么?怕我?”江牧嘴角勾起的一丝弧度嘲讽十足,“哦,对了,你说过你不怕我,那到底怕什么呢?害怕玩不好游戏,被人发现你手上受过伤?”
梁冬西刷的抬眸狠狠瞪着他,眼中那星点湿亮的水汽也化为了两簇小火苗,怒气冲冲的随时就要爆发开来。
眼看已经把人的火气彻底惹起来了,江牧却依旧不打算放过他:“不敢玩恐怖游戏,你还知道挂机;怕黑不敢走,也知道待在原地等我——怎么现在就变笨了?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让我来。你不想玩,那就交给我。”
“交给你又能怎么样!?”
听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梁冬西简直被气坏了,出口反击的语气冲得不像话:“可不可以别老这么自以为是!真以为全世界都顺着你的心意走吗?连我都做不到,你又凭什么可以?”
江牧双眸紧紧盯着他,话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如果我可以呢?如果我做到了,你能怎么样?”
“什么我怎么样?你做不做得到关我什么事?你玩你自己粉丝做的游戏,难道是为了我吗!?”
江牧闻言毫不犹豫地反声问道:“不然我是为了谁?”
“……”
梁冬西满腔憋闷的怒火忽地一滞。
不确定是否是他的错觉,眼前那双惯为冷色的眼底,此时竟透出一种反常的灼热之意——好像有什么蛰伏其后的东西即将破笼而出——让人忽然打心底蹿起一股没来由的慌乱感。
“……你有病!”
梁冬西梗着脖子,努力不让自己的气势弱化下去:“让开,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