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行坐在软榻上看着不远处的二人,还有玉汝恒那眉眼间似乎染上的暖意,有着片刻的失神。
司徒墨离却觉得很高兴,丝毫不为他放下自己的身份与架子,做着如此讨好滑稽的事情而感到不耻,只要看见她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主子,萧丞相正在外候着。”
“宣。”云景行平静地开口,抬眸看着前方。
萧嵇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脚步缓慢,却有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的逾越与轻浮,俊朗温润的容颜,恭敬地行礼,也没有昨夜前去质问时的咄咄逼人,“臣参见景帝。”
“萧爱卿平身。”景帝温声道,语调平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嵇遵从道,“谢景帝。”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二人坐在一旁,并未多言,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萧嵇,不以为意,而司徒墨离却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转眸又看向玉汝恒淡然的神色,便也自顾地用着糕点。
“萧爱卿可是查出刺杀寡人的真凶?”云景行低声问道。
萧嵇垂首道,“回禀景帝,此案疑点重重,表面上看似是阳王所为,可是,此事却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
“哦。”云景行低声应道,“说来听听。”
“这是臣寻到的证据与原委,请景帝过目。”萧嵇说着双手呈上折子。
侍卫从他的手中接过,双手递给云景行,待他看罢之后,勾唇一笑,“萧爱卿的意思是,这乃是大郦凌王所为?”
“正是。”萧嵇低声道,“臣确认了这些刺客的身份,他们脚心都刻着大郦死士的标记,而这些死士正是从凌王府中出来。”
“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后续事情便交给萧爱卿处理吧。”云景行并未深究,不过是淡淡地说道。
“臣告退。”萧嵇又是恭敬一礼,退了出去。
玉汝恒冷笑一声,“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一早便设计好的事情,杀了我固然好,未得逞的话,嫁祸他人,申屠凌便是最好的人选。”云景行似是早已经想到,随即起身,“准备一下,待会动身回京。”
“好。”玉汝恒笑着应道,抬眸看着云景行已经转身向内走去,她总觉得云景行好像有些不对劲。
司徒墨离随即起身,凑近玉汝恒的身旁,“小玉子此次回京,是不是要去看凌王?”
“嗯。”玉汝恒离开的时候,跟申屠凌有过约定,每月都会前去看他。
司徒墨离幽幽地开口,“还真是羡煞旁人啊。”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怕是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萧嵇能够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申屠凌,做的如此的滴水不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小玉子,此人可是要万分当心啊。”司徒墨离展开折扇,轻轻地晃悠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你也不安好心,我如今更应该当心你才是。”
“我何时不安好心了?”司徒墨离说着将手臂搭在玉汝恒的肩上,眨着那一双明亮的双眸,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对小玉子的心天地可鉴。”
玉汝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油腔滑调。”
“小玉子何时动身去南凤国?”司徒墨离可没有忘记昨夜她说过的话。
玉汝恒看了一眼他,“自然是越快越好。”想起云景行每夜承受着毒发的痛苦,而且,自昨夜之后,她越发地想要看到他的真容。
“我也要去。”司徒墨离连忙说道。
“你没有事情可做吗?”玉汝恒看着他,“整日跟我厮混在一起,也不怕肃王活剥了你。”
“我喜欢小玉子说‘厮混’二字。”司徒墨离避重就轻地回道,嘴角向一侧勾起,笑得越发的邪魅。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司徒墨离连忙弯着腰喊疼,她看着他冷哼一声,“活该。”
司徒墨离连忙拽着她的衣袖,“小玉子,你去哪我都要陪着你。”
玉汝恒侧着身子看着他,“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