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徒墨离求之不得,一面说着便又凑了过来。
玉汝恒抬起手抵在他的额头,转眸看向江铭珏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勾唇浅笑,“江先生是要回茗福堂,还是在这处呢?”
“这处。”江铭珏本想说回茗福堂,可是说出的却是在此处,待他回应之后,自己也有着片刻的呆愣。
玉汝恒微微点头,转眸看向司徒墨离,“我一日未用膳。”
“我即刻命人去准备。”司徒墨离说着便起身亲自前去准备。
玉汝恒看着司徒墨离离开的身影,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抬眸看着江铭珏,“江先生可是要一直看下去?”
“有何不可?”江铭珏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汝恒轻笑一声,“江先生定力极好。”
“不过是从未看见两个男子也可以全然不顾世俗地亲亲我我,倒是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江铭珏冷嘲热讽道,不过心头却不是滋味。
玉汝恒淡然地笑道,“喜欢就好,又何故在意无所谓的眼光呢?”
江铭珏冷笑一声,扭头不去看她,他忽然觉得自己当真是没事找虐,跑来这处找气受。
司徒墨离脚步轻快地入内,自始至终都未看江铭珏,而是几步便坐在了玉汝恒的身旁,笑吟吟多握着她的手,眉头一皱,“你瘦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不过两日,你也太夸张了。”
司徒墨离冷哼道,自怀中拿出一个红线,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一圈,接着展开,打了一个结,指着旁边的结说道,“看看,是不是瘦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你何时留着的?”
“不告诉你。”司徒墨离故作神秘地回道,接着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浅吻,“申屠凌那处?”
“一切靠他。”玉汝恒眼眸闪过一抹黯然,她不去,并不代表她不担心,不过,她相信他会挺过去。
司徒墨离知道玉汝恒的想法,他很清楚申屠凌的性子,一个过于骄傲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会让她同情可怜他,所以,如今她不去是对他最深的爱。
司徒墨离握紧玉汝恒的手,起先觉得这个人冷心冷情,对待任何事物都是淡漠冷然,可是,当你慢慢地靠近她,了解她之后你才会发现,她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不过,这个人要是真正开启她心门的人,而申屠凌便是那个打开她心门的人,他的坚持不懈打动了她,她才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心门去包容他,接纳他,他不后悔自己深陷其中,更不后悔爱上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司徒墨离握紧玉汝恒的手一刻都不愿松开,江铭珏看着司徒墨离那近乎于膜拜的样子,俨然与素日在旁人面前那个风流倜傥,不可一世的离世子判若两人,他不可抑制地冷哼出声,但还是忍住了站起来暴走的冲动。
司徒墨离不过是斜眼瞄了他一眼,接着又笑嘻嘻地看着玉汝恒,“小玉子,待会用罢膳想做什么?”
“陪你说会话吧。”玉汝恒笑着应道,其实她的心思很简单,不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反而喜欢细水长流的相濡以沫。
江铭珏即便定力在好,此刻也有些受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起身,向外走去,“我出去透透气。”
司徒墨离挑眉,看着江铭珏离开的身影,那眼神中的挑衅显而易见,“早该出去了。”
江铭珏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向不喜欢这种陌生感,索性披着外袍推开窗户依窗看着窗外的月色,月上柳梢头,外面甚是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他黑玉般的双眸闪过一抹看不透的黑雾,遮挡住了那原本纯净的璀璨亮光,显得甚是忧伤。
玉汝恒靠在司徒墨离的怀中,二人躺在床榻上,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不过,面对怀中的温香软玉,而且,还是他心动的人,如今这样躺着,忍得着实辛苦。
玉汝恒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的喷薄而出的火热之气,她尽量让他们中间留着一丝的空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司徒墨离紧咬着牙,低声道,“我知道。”
他觉得对于男子来说,这种事情心中的确有些障碍,他曾经也挣扎过,不过,当将她抱入怀中之后,那些挣扎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玉汝恒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不过,她如今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将自己给他们,她觉得这种事情必须要做的坦诚,而她实在是有着许多的不可说,所以,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会将一个完整的自己给他们。
痛并快乐的捱了一夜,司徒墨离依依不舍地送走玉汝恒,还不忘盯着江铭珏的背影多看了几眼,他心中总是有种不安。
强烈的日光射入密室内,申屠凌缓缓地睁开双眸,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他无力地躺在地上,铁链已经将他的四肢勒出了血和深深的印痕,他丝毫不在意,只是长长地吁了口气,他终于挺过来了。
古嬷嬷连忙上前将他四肢的铁链解开,扶着他起身,将他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王爷,您挺过来了。”
“恩。”申屠凌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应答,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意陷入昏迷。
玉汝恒回到大骊边关,首先便是赶到了凌王府,古嬷嬷正端着热水擦洗着申屠凌四肢的伤口,玉汝恒抬步入内,古嬷嬷抬眸看见她时,起身恭敬地行礼。
玉汝恒低声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