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你。”玉汝恒低笑道,“倘若不是今儿个,我定然不知道,你们已经怀疑了我的身份。”
司徒墨离俊雅的容颜闪过一抹狡黠,“小玉子,这难道不是你刻意让我察觉的吗?”
申屠凌听着司徒墨离的话,忽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狠狠地揪着锦被,这话不是小玉子适才说给他的?这人既然早就知道小玉子的用意,反倒让他去试探,显而易见,他再一次地被司徒墨离给耍了。
玉汝恒摇着头,“你二人如此聪明,我若不多了解你们一些,岂不是早被你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司徒墨离顿时觉得这话中的意味不对,连忙凑上前去,笑吟吟的说道,“小玉子,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敢玩弄你呢?你玩弄我还差不多。”
玉汝恒再一次地将司徒墨离推开,接着说道,“今夜动身?”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玉子。”司徒墨离见她转了话锋,便知道她是不追究他试探她的事,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收敛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应道,“明儿一早,申屠凌亲自护送温新柔回大骊。”
“你不怕他这是狼入虎口,无法脱身?”玉汝恒不禁皱眉道,觉得他们如此做太过于冒险。
“他自然会虎口脱险。”司徒墨离反倒不担心申屠凌的安危。
申屠凌不服气地在一旁冷哼一声,随即从床榻上下来,行至玉汝恒的跟前,踹了司徒墨离一脚,坐在玉汝恒的跟前,正色道,“小玉子大可放心。”
玉汝恒见他们二人似是早已布置好一切,随即双手一摊,“好,倘若这路上有任何的差池,我会用自己的法子。”
二人连忙点头,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低笑道,“小玉子放心,我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的闪失。”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笑着说道,“小玉子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司徒墨离狐疑地看着申屠凌的叫嚣,转眸看着玉汝恒,“小玉子,你与他到底又有什么秘密?”
玉汝恒看着眼前的二人,幼稚起来越发地像小孩子,可是,认真起来却十分的凶恶,她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语气变得有几分低沉,接着看向申屠凌,“你最好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发生上次的事情。”
“不会。”申屠凌连忙摇头。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收起,“小玉子,黎穆染也有所察觉,我担心他会在大冶布下陷阱。”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黎穆染为何会察觉?”
“定然是黎绯通风报信。”申屠凌插话道。
“那黎绯又为何知道?”玉汝恒继续问道。
“你离开之事,本就隐秘,亦是这两日才做的决定,行宫内虽然有他们的探子,不过此事定然不会有所察觉,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司徒墨离一手执折扇,轻轻地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慢悠悠地说道。
“申屠尊。”玉汝恒淡淡地说道,“不过,他为何会如此敏锐地能够察觉到我会在这两日离开?”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难道这其中还有我们忽略的人?”
玉汝恒点头道,“这个人定然在我们身边,而且,是我们不易察觉之人。”
申屠凌仔细地想着,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小玉子,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玉汝恒盯着申屠凌看着,“倘若我怀疑是你呢?”
申屠凌腾地站了起来,盯着玉汝恒看着,“小玉子,你……”
司徒墨离起身,瞪了一眼申屠凌,“你自己都会如此认为,你觉得小玉子不会?”
申屠凌沉默下来,这才惊觉,“你的意思是?”
“不错,正如你所想。”司徒墨离深深地看了一眼申屠凌,“怀疑你人之常情,他最终的用意便是让小玉子怀疑你,进而让你二人决裂。”
申屠凌身形一晃,冷笑一声,“皇兄待我还真是好。”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试图要忘记过去,可是,骨子里面的那份责任不会随着身体的毒药解除而彻底地忘记,玉汝恒拉着他的手,“申屠尊知晓你的性子,倘若我因此怀疑你,与你决裂,你必定会自我了断。”
“故而,护送温新柔离开不过是幌子而已。”申屠凌低声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接着说道,“你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还顾念着申屠尊与你的关系,可是,他却处处逼你与绝境。”
申屠凌脸上带着几分的嘲讽与痛苦,随即转身,仰着头不发一言。
司徒墨离知晓申屠凌极重情义,他将亲情看的很重,也许是因为自幼丧母,内心渴望着亲人的温暖,所以,他才会对申屠尊咄咄逼人,置他于死地的计谋视而不见,可是,事到如今,他心中对申屠尊仅存的兄弟情义也被毁烧殆尽,他的心彻底地凉了。
玉汝恒自方榻上起身,行至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还有古嬷嬷,还有司徒墨离。”
司徒墨离抬步行至他的另一侧,拍着他的肩膀,“自古帝王无情,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