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长见秦玉痕说出如此冠冕堂皇地理由,不免一笑,便也不再阻拦。
秦玉痕回到东宫之后,斐然连忙迎上前来,“殿下,七皇子终于动手了。”
秦玉痕嘴角微勾,双眸划过一抹凌厉,“一切可都安排妥当?”
“是。”斐然垂首道。
“那便等着收网。”秦玉痕冷哼一声,低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腾多大的浪来。”
斐然也不再多言,而是将密函递给他,“殿下。”
秦玉痕抬手接过,待看罢之后,双眸微眯,“看来局势越发地复杂了。”
斐然不知秦玉痕为何如此说,却也不敢开口,只是垂首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边关,子伯看向一旁正惬意地靠在软榻上的黎穆染,嘴角微勾,“乾庸并未上当啊。”
“倘若上当了,反倒是高看了他。”黎穆染淡淡地开口,随即说道,“接下来该如何?”
“耗着。”子伯只觉得如今反倒不急着攻城。
黎穆染并未有任何地异议,只因他们刚刚收到玉汝恒传来的密函,二人亦是有所准备。
“皇姐这是另有打算?”黎穆染难免有些疑惑。
子伯微微点头,“也许是有了其他的打算。”
“哎,如今局势不明朗,乾庸似乎也没有继续攻城的打算,反倒是两军僵持手下,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子狠劲?”黎穆染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如今迷雾重重。
子伯自然知晓黎穆染所言,似乎他们又陷入了死局之中。
“守着。”子伯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正在对弈。
黎穆染也不再多言,如今他们只好按兵不动。
云景行亦是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他随即收起手中的密函,清冷地双眸微微一动,那遮挡在面纱下的唇微抿,如白莲盛开一般,透着丝丝缕缕地清冽之气。
他缓缓起身,随即行至殿外,山中的空气透着淡淡地花草树木的清香,萦绕在他的周身,他抬眸眺望着远方,随即飞身离开。
暗卫始终跪在殿内,待云景行离开之后,这才起身闪身离开。
五日后,玉汝恒抵达无涯门山下,转眸看着对面的山峰,乃是无忧门,无忧门她只去过寥寥数次,群山环绕,倒也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不过这是她头一次前往无涯门,江铭珏跟着她一同上山,直至行至山顶,看着山顶上那傲然独立的宫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铭珏双眸微沉,小心地说道,“小玉子,这处的气息太过于诡异。”
玉汝恒微微点头,便看见眼前的高门额匾上的“无涯门”三字,她嘴角一勾,当即上前,门口的弟子却侧了侧身,她随即了然,想来自她上山,无涯门便已经知晓她。
江铭珏也并未好奇,便跟着玉汝恒一同入了无涯门。
待行至大殿,便看见殿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墨发高束,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之气,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透射着刺骨寒意。
玉汝恒只觉得此人的阴气太重,比起浮屠与申屠尊来,还有霸道几分。
此人当真是人如其名,凌寒,盛气凌人,寒气逼人。
凌寒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尤其是那眉心若隐若现的白玉芙蓉,让他的心神一阵恍惚,不过是转瞬,他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便是黎嫣?”凌寒冷声道。
“凌掌门又何须明知故问呢?”玉汝恒冷冷地开口,丝毫不给他面子。
凌寒却不怒反笑,那冰冷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地冷厉。
玉汝恒见此人,亦是明白了一些,想来申屠尊与浮屠二人的那股子冷亦是来自眼前的凌寒,怪不得娘亲不喜欢凌寒,此人太过于阴戾。
凌寒自然将玉汝恒的心思看了个透,他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被她的女儿如此看轻,他怎能不难受?
凌寒冷视着玉汝恒,“你前来所为何事?”
玉汝恒也不拐弯抹角,“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有一事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