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天赋:&ldo;我觉得方丈大师是不是骗了我?我真的天资惊人吗?&rdo;
原随云:&ldo;……可是我觉得我爹不会骗我。&rdo;
无花:&ldo;有道理,所以说到底还是师父太可怕了。&rdo;
练武练得太辛苦,时间长了,他们俩连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心都没了大半。
不过偶尔得闲休息时,还是免不了&ldo;瞎子&rdo;&ldo;秃子&rdo;地互相讽刺。
当然,在燕流霜面前,他们始终维持着兄友弟恭的表象。
反正这对于他们俩来说再简单不过。
正式执刀两年后,他二人总算能在燕流霜手底下撑过三招了。
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这是因为她没有尽全力,否则莫说三招了,半招就够他们俩喝一壶的了。
无花觉得出师的日子望不到头,原随云也一样。
所以他们干脆没问过什么时候离开漠北这种蠢问题,毕竟学艺不精的话,出去也只是给燕流霜丢人罢了。
然而第三年开春时,燕流霜却告诉他们,可以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无花震惊:&ldo;走?!&rdo;
他以为燕流霜要放弃教他们两个扶不上台面的徒弟了,非常紧张。
原随云也差不多,开口时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ldo;为何忽然要走?&rdo;
燕流霜对他们这如临大敌的架势十分莫名。
她皱眉道:&ldo;难不成你们要留在这用一辈子冰刀?&rdo;
&ldo;师父的意思是‐‐?&rdo;无花还是不太敢确定。
&ldo;你们已经练了五年多,却还没碰过真正的刀。&rdo;她说,&ldo;是时候去江南开炉铸刀了。&rdo;
说这话时她目光很远,仿佛能穿透眼前的山川河流直抵江南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无花好像听到了她的叹气声。
但下一刻,那张曾让他看至愣神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
这笑容让他终于有了一点春风将入玉门关的实感。
然后他听到自己和原随云同时开口:&ldo;好。&rdo;
师徒三人虽然在漠北生活了整整五年,但平时忙着练武,几乎没什么行装,所以走的时候十分轻松。
算上当初在途中耗费的时光,燕流霜也算是当了他们六年师父了。
六年过去,两个原本只到她腰间的小豆丁已经高过了她肩膀,脸也从原本的一团可爱长开,一个秀气一个英俊,倒是养眼得很。
不过比起外表上的变化,他们俩现在能反过来照顾她这一点更叫她觉得这俩徒弟养得不亏。
试问谁不想被两个哪哪都好看的小帅哥嘘寒问暖添衣布菜呀!
&ldo;对了。&rdo;入关的时候她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ldo;随云你离家这么久,不如趁此机会回无争山庄瞧瞧你爹娘吧,反正我开炉铸刀非一日能成,等你拜会过你爹娘再下江南来也不迟。&rdo;
原随云沉默片刻,道:&ldo;那师父师兄不如与我同去太原,正好给我一个一尽地主之谊的机会,然后咱们再一道去虎丘?&rdo;
他说得诚恳极了,仿佛他真是诚心诚意邀请燕流霜和无花去无争山庄做客。
然而无花闻言,却是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