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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我一直就这样啊。&rdo;她理直气壮，&ldo;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说我也没说错呀，难道您还能勉强得了我？&rdo;

寻常人家的女儿敢跟父亲这么说话，这个家怕是都要翻天。

也就是燕流霜，一派理所当然地说完了还完全不当回事。

燕父一时失笑，道：&ldo;我本来也不会勉强你。&rdo;

此话一出，海南派的掌门就知道自家儿子是彻底没戏了。

他作为一派之主，当然不至于半点脸面都不要，就算心里再怎么心疼儿子，也不好再多说别的，只好站起来拱手道：&ldo;既然燕兄心中有了决断，我们就告辞吧。&rdo;

&ldo;也不算有了决断。&rdo;燕父笑了笑，&ldo;你们都知道我忘性太大，今日若不是孤城正好过来，我也想不起我和叶兄当年约过要当一回儿女亲家，所以此事说到底还是怪我。&rdo;

海南派掌门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给他们彼此留了个台阶下，但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当然也只能顺着往下道：&ldo;无妨无妨，燕兄毕竟贵人事忙，这样吧，天色的确挺晚了，我们再打扰下去不太合适，等有机会了，咱们再坐下另叙。&rdo;

燕父也站起来，道：&ldo;我送你们。&rdo;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宴客堂离开后，燕流霜才瞪着眼睛抓着叶孤城的手臂道：&ldo;等等阿城，我没听错吧？我爹刚刚说的是他和师父约了要当儿女亲家吗？&rdo;

说这话的时候她满脸不可置信，那表情叫叶孤城心里一紧，然后他听到自己沉声开口：&ldo;是。&rdo;

&ldo;他应该是为了把人打发走才这么说的吧？&rdo;燕流霜一点都不希望这是真的。

叶孤城看懂了她的眼神，只觉一颗心都坠了下去。

这口头婚约他其实是知道的，当时他父亲还健在。

父子俩在一个午后坐在廊下闲聊，从南海的天气到他最近看的剑谱，一句跟着一句，但大多简短得很。

快聊完的时候，他养的猫从院墙外跳进来往他身上扑，而他习惯性地接住。

猫窝到他膝盖上后，跟往常一样在他手心里舔了舔，他则是在它舔完后给它顺了两下毛。

父亲在一旁看着他动作，忽然问他：&ldo;你这猫是为阿霜养的么？&rdo;

他嗯了一声承认，说她喜欢猫，但养不来，猫也不亲近她。

&ldo;所以你就替她养了一只？&rdo;

&ldo;嗯，我想谢谢她。&rdo;

&ldo;只是谢谢吗？&rdo;

当时的他还没能听懂父亲那句话到底有何深意，但他已经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愿意花这么多功夫去喂养一只猫，应该不只是为了谢她而已。

沉思片刻后，他仰头对父亲道：&ldo;我想她高兴。&rdo;

父亲一听就笑了，那笑容很浅，笑过后父亲问：&ldo;那她有高兴吗？&rdo;

叶孤城说有，她很高兴。

然后父亲又问他，那你愿不愿意一辈子都让她高兴？

&ldo;当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我和你燕叔叔约过，倘若正好是一男一女，我们就结为亲家。

&ldo;不过这也就是我们口头上说过两次，作不了数，这样不管你们将来谁有了另外喜欢的人，都不至于伤了和气。

&ldo;但看你们现在这样，也许还真能成呢。

&ldo;真成了也不错，阿霜性子很好，而且有她陪着你，我很放心。&rdo;

叶孤城听完父亲的话后没说什么。

他那个时候觉得娶妻这件事离自己很远，同样的，燕流霜离嫁人也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