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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3页）

方老全程微笑，最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ldo;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有灵气，你对艺术心存敬畏，对人也是。这比那些奉行搞艺术等于上床的人要好多了。如果担心定格痛苦，那就尽力将快乐带进画作里。&rdo;

寇霜总觉得方老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好继续深讲，只好笑了笑，说：&ldo;谢谢方老指点。&rdo;

&ldo;现在不敢画，那是你自己觉得还没到时候。那我也不强求，等你什么时候想画了再画便是。&rdo;方老点了点头，笑了笑，末了却又问：&ldo;最近有个弟子在搞漫画公司，问我有没有人才推荐。我觉得你想法挺有意思的，有没有兴趣？&rdo;

寇霜连连摇头，她连时间截面都不敢妄作临摹，何况是连贯的时间线？

她不敢写故事。

方老没有强求，点了点头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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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暮雪工作已经交接完毕，没人交代新的任务给一个快走的实习生，她竟然还偷到了许多空闲。

每次还没到下班时间，宋暮雪就已经在画廊等着了。一来二去，师兄师姐都认识了她，就连方老也很乐意卡着点跟宋暮雪聊一聊。

这让寇霜有些羡慕嫉妒恨，果然这个小世界是宋暮雪的，跟主剧情无关的中立人物都会对宋暮雪产生好感。

这天下班的时候，寇霜从画室里出来，满脑子都还是光影、配色和构图，见到宋暮雪的那一瞬间，已经自动在脑海里形成了一幅画。

眼睛是美的，是要重点突出的。嘴唇是美的，是第二个重点。身材是颀长的，光影效果应当以她为中心，盆栽应该挪个地方，右下角的画可以换一副。

最重要的是，脸上明媚又含蓄的笑容，在冬天可以融化一季冰雪，温暖一颗心。

那一刻，寇霜突然很想把宋暮雪画进去。方老说的&ldo;将快乐带进画作&rdo;，也许她也理解了。

她看见宋暮雪是快乐的，画出宋暮雪又为什么不是？

宋暮雪笑着走过来，寇霜眼里的惊艳与痴迷一览无余。她说：&ldo;下班了么？&rdo;

寇霜点了点头，迎上去，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说：&ldo;下班了，出国之前让我给你画一幅画好么？&rdo;

宋暮雪一愣，并没有挣脱开寇霜的手，说：&ldo;怎么了？&rdo;

哪怕是闺蜜，这样的动作也显得过于亲密了。但想到宋暮雪在现实里对自己做的事情，寇霜就觉得自己相当绅士了。掌心的触感细腻极了，寇霜忍不住揉了揉。

寇霜说：&ldo;两年见不着你，只好看你的画了。&rdo;

宋暮雪却轻轻地笑了一下。

这笑声若有似无，似乎只是一声气音，又像是憋不住了漏出来的一丝笑意。

寇霜扭头看宋暮雪的侧脸，问：&ldo;笑什么？&rdo;

宋暮雪抿了抿嘴唇，说：&ldo;方老师刚刚还说你画不了人物，现在你就说要画我的肖像，你不担心把我的痛苦定格吗？&rdo;

寇霜没想到方老竟然把自己的话传达给了宋暮雪，稍微一愣神之后说：&ldo;你对着我的时候没有痛苦，我看见你也只会心情变好。画你，我稍微有点儿信心。&rdo;

宋暮雪风轻云淡地&ldo;嗯&rdo;了一声，没说别的，似乎完全读不懂话里和动作里的深意。寇霜张了张嘴，但还是闭了嘴。

她想问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又觉得宋暮雪这样玲珑剔透的人不可能猜不透。知道了却这种反应，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寇霜突然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