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雪掏出手帕去擦,但细看才发现,这不是污渍,而是黑色的字。
一横一竖,像个&ldo;t&rdo;。但横得太长,反而不那么像了。
这是什么?一个标记?一个t?
还是……一个&ldo;正&rdo;字的两笔?
正好两年。
宋暮雪思索再三,将这块污渍照了下来。随即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张芷若的墓碑这样干净,那么每年的管理费和清洁费都是谁交的呢?
宋暮雪问了问墓地管理人员,结果对方竟然还记得很清楚。
&ldo;是个小女孩,每次都带现金过来。她太小了,我问她给谁交的,她说是妈妈。你说这也真是,孩子爸就把事情交给小孩,过意的去么?&rdo;管理员叹息完,试探地问宋暮雪:&ldo;你是死者的什么人?认识那小孩儿么?&rdo;
&ldo;我是她朋友,这几年没在国内,疏忽了。&rdo;宋暮雪叹了口气,说:&ldo;我去找孩子谈一谈,以后的管理费我交吧,请问你们这里最多一次性可以交多少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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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地里出来,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宋暮雪没怎么犹豫,打车去了福利院。
才两年,福利院的院长已经换了人。宋暮雪说要找&ldo;袁蝶&rdo;的时候,院长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迷茫问道:&ldo;谁是袁蝶?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个孩子。也许是我接任前就已经被领养了,也许是您记错了。&rdo;
领养……若是真的被领养,倒也是好事一件。小蝶渴求关爱,所以才会对张芷若这样依赖。这是宋暮雪的猜测。
一个在福利院呆了比较久的男孩子插话道:&ldo;小蝶改姓啦,她现在叫张蝶,放学了没回来,应该在小公园里荡秋千吧。&rdo;
宋暮雪一愣,说:&ldo;谢谢。&rdo;
在公园里找到小蝶的时候,小蝶正坐在秋千上,盯着面前的喷泉。
宋暮雪走过去,坐在旁边另外一个秋千上,跟小蝶搭话:&ldo;小蝶,你还记得我吗?&rdo;
她找院长了解过情况,院长查阅了资料,却发现当初小蝶在福利院登记的名字是&ldo;袁蝶&rdo;,但办户口的时候则变成了张蝶,八岁。
宋暮雪敏感地发现,小蝶登记的生日正是张芷若的忌日。
小蝶看了宋暮雪一眼,说:&ldo;不记得。&rdo;
小蝶看上去有些阴郁,哪怕扎着双马尾也一点儿都不活泼,不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她飞快地移开眼神盯着喷泉,似乎很怕宋暮雪似的。
为什么会怕?
宋暮雪又问:&ldo;那你记得阿姨吗?张芷若。&rdo;
小蝶再次飞快地摇了摇头,明显在撒谎。
不管是名字还是生日,小蝶身上都带着浓浓的张芷若的气息,看来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张芷若的死对于小蝶来说,也许是如同丧母一般的痛苦吧。
宋暮雪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蝶的脑袋,却被小蝶躲开。
小蝶动作瑟缩,甚至还瞪了宋暮雪一眼,像是很仇恨的样子。
头发很软,也很稀薄。透过头发可以摸到头皮,中间鼓起了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个包。
宋暮雪心里一沉,再观察小蝶,就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长袖包住了手臂,手腕处露出红色的伤痕。马尾乱糟糟的,橡皮筋打了好几个结,应该是断过好几次。橡皮筋脏脏的,像是在泥水里浸泡过,现在还湿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