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明明在挣扎,明明在嘶吼!周琅迷糊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刀锋。
原来已经轮到了她。
不,不要,不要过来!周琅不知道自己浑身在发抖,也不知道自己四肢已经变得冰凉。
&ldo;不要怕。&rdo;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从周琅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ldo;你是谁?&rdo;周琅迷迷糊糊地问,她是出现幻觉了吗?还是说有个孩子在和她说话?
&ldo;你忘记了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rdo;那个声音从黑暗出缓缓走来,周琅看见了她。
一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周琅。
&ldo;你该睡觉了。&rdo;她柔嫩的小手遮住了周琅的眼睛,低语,冰冷至极。
&ldo;对不起。&rdo;周琅不住低喃着,陷入了昏睡。
刀口划破了手腕,血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周琅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拳头,没有人发现,她的唇角竟然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ldo;总算是有个有用的!&rdo;一个声音满意地低语,他还以为今天的几个都没用,又要重新去抓呢!
比起那些挣扎不休,一刀划下去血撒了一地,然后就昏死过去的货色,他还是更喜欢这样被吓傻了的货。
临安府,北郊的别庄里,一匹快马飞奔到门口。马上的人提着一个食盒,翻身下马,将食盒递进了别庄,道:&ldo;这是今日新鲜上来的。&rdo;
门内的人点点头,接过了食盒,也不开门,只递出了一袋银子便关上了门。
来人掂了掂银袋子的重量,满意地点点头,又翻身上马,往来时的路飞奔回去了。
周琅心心念念的黄药师已经回到农庄上,只收到了方妙兰留下的口信。
嘉兴?他应该去嘉兴,他的两个徒弟还得领回桃花岛呢!
听说方妙兰先是坐船顺水而下,黄药师也决定坐船。若是行船快一点,说不定能赶上方妙兰几人。
到了码头,黄药师问了一圈,却无人敢开船南下。
黄药师怒了,揪了一个船家的衣领问道:&ldo;为何无人开船南下,给你们银子难道也不赚吗?&rdo;
船家扑通一下跪下来,砰砰磕头道:&ldo;赚银子也得有命啊!前几日有几位匪徒劫走了来收税银的官员,临安知府就把帮凶船家夫妻都抓起来了。现在到处都在搜那些匪徒呢!没人敢开船南下啊!&rdo;
朝廷腐败,时不时找个名目派官员下来收税,官员们为了多捞些银子,又会在原本征税的数目上又多加成。这些船家听说那贪官在水上被劫走了,不知道多高兴。结果临安知府为了交差竟然随便抓了船家夫妻顶罪。
这下人心惶惶,既盼着官府能抓住那些糙莽,又盼着那些糙莽能多砍些这样乱抓百姓的官员。
黄药师想到方妙兰正是坐船南下,难不成也被官府抓走了?
心道不好,也不管船家怎么哀求,便扔了一百两银子给他道:&ldo;你只管开船过去,我保你无事,只到了临安,也不用靠岸,我自会上岸去。&rdo;
船家愣愣的,既舍不得这银子,又害怕自己丢了性命。
只是水面上到处抓人,他已经有好几日未开张了,想想家中的老人孩子,他咬咬牙,还是接下了这活。
黄药师乘着小舟一路南下,快到临安府的时候,天色还是漆黑一片,遇见了另外几只小船,正是前些日子劫走了官员的庄芽一波糙莽。
他们听说官府把方妙兰几人和船家夫妻被连累,进了官府大牢,自然是要去营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