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人吗?有人吗?&rdo;
他皱起了眉头,又敲了另外几户人家的门,竟然都无人应门。
&ldo;真奇怪。&rdo;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琅道:&ldo;别敲门了,我们直接进屋看看,要不就是没人住,要不就是出什么事了。&rdo;
那几间木屋虽然陈旧破落,屋檐下却挂着好些晒好的玉米之类,又有一些打猎的工具,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鼬和周琅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推开了其中一户人家的大门。
屋里静悄悄的,布置很简陋,一张方桌端端正正地放在正中央,旁边只几条长凳,其中一条还瘸了腿,又被人用新木块补上了。
再往里走,紧连着的是灶房,灶头上放着两个劣质陶碗。鼬上前一摸锅盖子,竟然还是热乎的。一打开,里面果然放着几个糙米窝窝头。
周琅进了旁边的卧房察看,卧房一样简陋,铺盖也是灰灰的薄被子,打着补丁,很干净。灰白的痕迹,看得出来主人经常浆洗。
床头放着一个针线篓子,里面摆着一个做得不伦不类的小老虎,还有一件破旧的男人衣服胡乱扔在边上,显然是主人匆匆放下了。
&ldo;师姐,人不知道哪去了!&rdo;鼬出了厨房,又拐进了卧房,对周琅道。
周琅笑了笑,道:&ldo;人走不远。&rdo;
这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刚还在补衣服,匆匆忙忙躲起来了。
周琅出了这小木屋,也不再进别的房子了,只站在屋子门前,高声叫道:&ldo;各位大哥大姐,我们只是路过,想暂住一晚上,不是什么坏人,你们不必躲起来。&rdo;
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应声,也没人出来。
&ldo;大家,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们都出来吧?&rdo;鼬也高声说道。
还是没有动静。
等了一会,周琅不耐烦了,直接说道:&ldo;你们爱躲便躲吧,我们只是想借宿而已。若是你们不出来,我们便随便挑个房间住,把你们的晚饭吃光!&rdo;
话音刚落,最里面的屋子,果然有了窸窣响动,似乎是有什么人碰到了东西。
又归于平静,依旧没有人出来。
周琅便对鼬道:&ldo;走,咱们进屋吃饭,晚上就睡这吧!&rdo;
鼬有些犹豫:&ldo;这不太好吧?&rdo;
&ldo;有什么不好的,是他们自己不出来。&rdo;
回望了那几间屋子一眼,鼬跟着进了屋,见周琅去厨房拿了几个窝窝头,自己小口啃着,还递给了鼬一个。
鼬接了过来,却拿在手上没吃。
&ldo;不吃?&rdo;周琅奇怪地问。
&ldo;不是啊,&rdo;鼬喃喃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块小银子放在灶头上,这才啃起窝窝头来。
周琅看着鼬,笑着夸道:&ldo;鼬,你怎么这么可爱呢!&rdo;
那角银子都可以在客栈上房住好几日了,鼬却因为吃别人一个窝窝头就掏了出来。
鼬羞涩地抿笑了下,拿着窝窝头大口吃了起来。下午折腾了一顿,他又一直在紧张,这会儿已经很饿了。
窝窝头是粗粮做的,粗糙的程度超过了鼬以往吃过的所有东西。他即使想咽下去,也不得不先喝点水再说。
于是,鼬站起来团团转着,想找水,却不知水在哪。
&ldo;找什么?&rdo;周琅问。
鼬含着一大口窝窝头,刚想说&ldo;水&rdo;,屋外却忽然传来一个老太太急迫的呼喊声:&ldo;大郎,你媳妇要生啦!大郎,大郎!&rdo;
那老太太似乎掉了牙,呼喊的声音含糊不清,又有拐杖敲地的声音,急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