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无用,叶甜难免还再劝:&ldo;可借命乃逆天行事,总说同已经恩断义绝,又何必再为行这禁忌之事呢?&rdo;
容尘子竖手制止再说下去,语带轻叹:&ldo;虽多有不之处,但今陷此境也为除蛇卫道而来,纵无交情,辈又岂能见死不救?&rdo;
叶甜倒也有自己考量:&ldo;算了,不过也就说,现在内修已不多见,若师哥留下为日后对付鸣蛇着想,也就不多说了。就怕师哥……余情未
了。
容尘子微怔,随后他淡然道:&ldo;时荒唐缪误,得诸神指引能回归吾道,又岂能再陷红尘囫囵?&rdo;
叶甜这才展颜:&ldo;这里有,先用饭去吧。
容尘子去了膳堂,这趟出去门有些久了,诸弟子课业也不知怎样。他和清玄、清素离观,观中诸事都由清贞料理,此时他伺立在容尘子身
边,诸小道士生怕师父发脾气,俱都安安静静吃饭。
容尘子以筷子敲了敲碗碟:&ldo;坐下。&rdo;
清贞赶紧在下首坐下来,大气也不敢喘口。容尘子讲究食不言,只低头吃饭,清贞不敢有违师命,也跟着忐忑不安地吃了几口。饭毕,清
玄将诸道士聚于祖师殿,容尘子这才开始询问观中事务。清贞站得规规矩矩,但凡容尘子所询,他倒事无巨细,都小心翼翼地答了。
容尘子随后又考较诸道士经书、法门。
这耽搁,就过去了个时辰,河蚌睡醒了。睁开眼睛,发现榻边只有叶甜守着,叶甜还在翻看着《借命术》,见醒来也跟没看见似,鼻子里
还冷冷地哼了声。河蚌摸了摸肚子,本就个饿不得,如今却已有天夜未曾进食了。听着肚子咕咕响,叶甜幸灾乐祸:&ldo;补心之后,十天之
内都只有吃流食。并且只能吃三分饱。&rdo;
&ldo;啊?&rdo;河蚌脸上这才浮现悲恸之色,&ldo;呜呜呜呜……要吃烤鸭,要吃羊腿……&rdo;
整个密室里都回荡着哀鸣之声,叶甜听得通体舒泰:&ldo;活该!&rdo;
容尘子端着半碗清粥进来,就听见河蚌哭得十分伤心。他紧皱了浓眉:&ldo;发生何事?&rdo;
叶甜冷哼声不答,河蚌看见他手上半碗清粥,哭得更伤心了。
容尘子在榻边坐了下来,舀了粥喂:&ldo;别哭了,多加点砂糖。&rdo;河蚌眼泪流个不停,哭半天才道:&ldo;人家想吃咸!&rdo;
容尘子沉默片刻,终于吩咐室外清玄:&ldo;再送半碗清粥,加点盐。
&ldo;呜……&rdo;河蚌哭得伤心欲绝。叶甜怒不可遏,张口就骂:&ldo;就让喝点粥,至于吗?!&rdo;
河蚌不甩账:&ldo;不吃粥,就不吃粥!!要吃藕粉丸子,要吃葱烧海参,要喝斑鸠冬菇汤,呜呜呜呜……&rdo;
容尘子忍不住地叹气,许久他划破手腕,滴了几滴血到粥里,他血全无血腥之气,鲜亮色泽在清粥中晕开,半碗粥颜色变成了晶莹桃花粉
。叶甜急施止血咒为他止血:&ldo;师哥!&rdo;容尘子摇摇头示意别再说了,倾身将粥送到河蚌面前,舀了勺喂。河蚌看了他眼,乖乖地张开
粉嫩嫩唇,口口地喝。那香气太浓郁,隔着袅袅热气看容尘子,突然咧嘴笑了下。那笑容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碧波,容尘子目光
胶着。。
叶甜气得火冒三丈,冷哼了声:&ldo;讲什么义正辞严大道理,天下男人都个德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