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四下里望了望,怯生生说道:&ldo;我怕。&rdo;
我有些不快,但下坑心切,没搭她的话,拔步就要走,铁柱一把拉住我,在我耳边说道:&ldo;你这两天脾气怎么见长?气性这么大,有本事,你到苏丫头跟前犯犟去。&rdo;他数落过我,又换上副笑脸对萧月说道:&ldo;怕就跟着我们一起下吧,小心着些,别跟姓陈的计较,他大前世是头犟驴,前世是条顺毛狗&rdo;
&ldo;去你娘的吧。&rdo;我瞪了他一眼,回道:&ldo;你这猴样最招人待见!&rdo;说罢,一转身沿石阶下坑。萧月慢腾腾走到坑旁,对铁柱说道:&ldo;铁柱大哥,你别怪宝来哥,他,是好人。&rdo;
&ldo;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呦。&rdo;铁柱摇摇头,说道:&ldo;不急,慢些走,别和他学,他下去是急着找屎吃不是不是,嘿嘿,这句话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rdo;
还未下到坑底,我就瞧清楚了下面的情况,原来庞老二他们驻足的地方,并未真正到底,只是四面伸展出一截较宽阔的地面,紧偎着不知道还有多深的坑口。
蹊跷也就在这里。
方方正正的坑口正中,凌空悬吊着一只巨大的石鼎。当然,这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鼎,只是个正方形容器,下面有四只粗短的鼎足。支撑它的,是四面坑沿儿上各自嵌的一条极粗的铁链子,方才我们在上面所看到的黑乎乎的影子,大概就是这个东西,只不过当时距离较远,没能瞧见铁链。石鼎自身分量极重,将粗长的铁链抻的笔直。
庞老二用手电照着鼎内说道:&ldo;你们看。&rdo;
石鼎满满的装了大堆物件,站在我这个位置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好象有带鞘的短刀,珠冠,腰带看着看着,我心中猛然一动,大堆的小玩意儿当中,赫然有只方樽,质地估计为玉。虽然这不是我们所想找的九龙樽,但石鼎内既有玉方樽,想必九龙樽也在其内!
鼎中精美的器具很可能是当时与类傣族交好的部落所馈赠的礼物,类傣人把这些礼物统统移到神殿中来供奉山神。若是这个推测准确,那么我们苦心寻找的宝物,已经近在眼前了。我抑制住心头激动,对庞老二说道:&ldo;二哥,照我看,东西就在鼎内。&rdo;
庞老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ldo;想的不错,这里可能堆放的全是来自外族的礼物,九龙樽是藏部所赠,出现于此完全在情理之中。&rdo;
直到这时,铁柱才引带着萧月下来,丫头没凑热闹,一站稳就躲到一旁,生怕再惹到我。铁柱把大鼎看过,一搓缺了根指头的手掌,说道:&ldo;二哥,既看准了,还不去拿?&rdo;
穆连山冷冷抛来一句:&ldo;亏你也常出来走动,底子不摸透,能下去么?&rdo;
论斗嘴,铁柱是最热衷的,但此刻他心情大好,顾不得和穆连山计较,摸着脑袋一笑,说道:&ldo;一高兴,给忘了。&rdo;
穆连山话虽冷,但很有道理。捆绑石鼎的铁链虽粗,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谁也不敢保证其间有没有腐锈断裂,再一个,坑未见底,也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若是深极,那我们行事时更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失了手,人樽两空,大伙儿哭都来不及。
庞老二想了想,说道:&ldo;先探探坑有多深吧,小陈,拿绳子。&rdo;
&ldo;恩。&rdo;我一边儿答应,一边儿取下肩上背包,翻找片刻,却没见绳子的踪影,心一急,把背包颠倒过来弄个底朝天,里面东西淅沥哗啦落一地,仍是不见绳子。
怎么回事?我记得临出发前盘好了一捆绳子,难道忘了塞进背包?
铁柱也是急的不得了,埋怨我道:&ldo;你说你,这么大个人儿,一到关键时刻就拉稀,绳子呢?临出门前二哥不是专门交代让你带一捆吗?&rdo;
萧月这时候插嘴说道:&ldo;我我瞧见宝来哥拿了捆绳子,顺手放在一旁,结果来的时候忘记放进背包了&rdo;
&ldo;那你怎么不说?&rdo;我又急又恼,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ldo;我也不知道拿绳子有用也就就没说。&rdo;
&ldo;那现在怎么又说了?&rdo;
我气的眼冒金星,真恨不得一头栽进坑里自个儿代替绳子去量量深浅。
&ldo;算了吧。&rdo;庞老二说道:&ldo;忘记就忘记了,好在离着石屋不远,回去拿来就是,费不了多长时间。&rdo;
我憋着气扭头要回去,庞老二跟了过来说道:&ldo;我在这儿呆的气闷,顺路出去透透气,连山,你和柱在这儿呆着吧。&rdo;
等我和庞老二钻出神殿,强烈的光线顿时刺的人睁不开眼。等适应过来之后,我低头只顾走路,庞老二轻轻一拍我的肩膀,说道:&ldo;小陈,心里有事么?&rdo;
&ldo;没啊。&rdo;
&ldo;既然没事,那可就不对了。&rdo;
&ldo;恩?怎么不对?&rdo;
&ldo;咱们相交这么长时间,你的秉性我虽不敢说摸了个通透,却也知道十之七八。&rdo;
这个倒是实话,庞老二眼睛很毒,而我又城府不深,被他摸透脾气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庞老二压着步子,慢慢走着说道:&ldo;你脾气一向挺好,不轻易动怒,来到云南认识了萧丫头后,你对她可比对旁人还要亲些。&rdo;
说到这儿,我不由的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