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着,莫非是这王爷难得能照顾一回人,应是把自己当成个玩意儿了吧?
可人贴在他那宽阔温暖的怀里头,虽病着,可到底止不住心里头阵阵旖旎,只觉着身上发烧,只想快些睡着了什么都不知了才好。
怀里抱着那小人儿,到底一时睡不着,见她躺的也不安稳,便没事找话道:&ldo;这几天好生歇着,前两日府里送来些衣裳等物,皆是补好的,很不必你日日这般忙着,把病养好了比那些都强。&rdo;
鸳儿轻点了下头,只觉着身边那人又朝自己靠了靠,几是贴在身边似的,忍不住开口叫了声&ldo;王爷&rdo;。
&ldo;嗯?&rdo;王爷轻声应着,在她头顶轻道,&ldo;怎的了?&rdo;
张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脑中一阵阵的迷糊,明知不妥当,到底不忍心叫他出去,且这两日……偏又冷得紧。
胡乱想来着,没一会儿人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王爷那里还等着,却觉着她摇了摇头,呼吸便深了起来,微一愣,抬手搬起她下巴,见她竟睡着了,不由得一时失笑。瞧着她那红润的小脸儿,心中满是暖意,忍不住拿嘴唇她在额上轻碰了两下,便又揽着她往怀里拥了拥,抱着,便沉沉睡去了。
歇了整整三日,鸳儿总算才好了起来,白日里虽头还晕着,到底没那么难熬了。只那药汤子太苦了些,每回喝时,都喝得她眼泪巴巴的,恨不得嘴里边儿尝不出味儿来才好。
王爷不知打哪儿找出了点子蜜饯,差人巴巴的拿了来,放到里头几上边儿,让鸳儿吃药时用。到底不敢吃多了,这行军打仗之中,平时哪见的着这个?惟恐是下面备着给王爷的,故鸳儿只在那苦得受不得时才吃上一点子。
大雪过后,再加上那直吹了三日多的大风,鸳儿坐在后头,偶尔听着前面来报,说是后头营中竟有直被冻死的。听着这话,鸳儿身上阵阵发着冷,自己呆在这帐中偶出一回门,回来还能冻病了,那些在外头日日巡查着的,竟真真能冻死活人。
&ldo;可查明了?&rdo;
&ldo;禀报王爷,确实查明了!&rdo;帐中一人报拳而立,道,&ldo;那些乃是尼哈部的,只因这几日雪大风大,那羊乃是顺风走的,死活赶不回来,顺着风正跑到咱们这边儿来。&rdo;
王爷淡然一笑,道:&ldo;既是尼哈部送来的大礼,那便收了吧,眼看着春节将至,查验无碍便犒赏三军罢了。&rdo;
&ldo;是!&rdo;
刘栓坐在一边儿,一脸笑意的捻着胡子:&ldo;王爷,这真乃是天助我大恒,竟遇上这番巧事,可见此次大战我军必胜啊!&rdo;
王爷只点了点头,便又传人进来,道:&ldo;这几日加紧查探,那胡国秋收时未曾得着便宜,今冬必是难捱的,再走失了这一大群牲畜,若是措施如此良机,岂非辜负老天一番厚爱?&rdo;
下面众将士领命,各自调动人马巡查不提。
见王爷回到后头,仍皱着眉头似在思索什么,鸳儿忙起身倒上热热的茶水,递了过去。
&ldo;你还未大好,该好生歇息才是。&rdo;王爷见了茶水,方皱眉抬头瞧了瞧她,接过水来嘱咐着。
鸳儿不由得失笑:&ldo;本就是个丫头,这病已好的差不多了,自该伺候爷。&rdo;
王爷嘴唇微张,似要说什么,瞧了她一眼,又闭上了,举着那茶吃了,方才将茶盏交还她手中:&ldo;才刚见些好,莫要逞强,如今又要打仗,再病下可怎生了得?营中这会儿也病了不少人,便是传赵大夫他们过来,想必也不如早先经心。好生养着,等到开了春儿……若是这仗事了解了,爷……带你去糙原上骑马。&rdo;说着,轻笑了下,抬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鸳儿唬了一跳,抬眼瞧去,正见王爷那脸仍带着轻笑,心里慌乱跳着,忙收了茶盏不敢言语。
大恒西北边境战事正炙,南、东两面,亦打得激烈不堪。
京城皇宫中,那登基新君正一脸阴霾侧靠在宝座之上,下面数名大臣跪在地上,身上抖如筛糠。
&ldo;皇、皇上……南、南安王已打到了普康……&rdo;
&ldo;哼!&rdo;座上那位一脸黑气,恨恨的把手边一只茶碗摔于地上,&ldo;朕知道他打到了普康!还知道那东承王也打到了洪县呢!&rdo;
下面众人半点儿不敢作声,俯在地上,各自闷声不敢言语。
&ldo;说吧,现下到底要派谁过去?朕朝中可还有能将,可将那两个位王叔请去觐见朕父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