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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白萱又怔了一怔，见云婵提步便往长阶下走，紧随着跟上，又不放心地问：&ldo;公子没事？陛下说的？&rdo;

&ldo;陛下没说。&rdo;云婵答道，神色轻松地一笑，&ldo;但我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do;

&ldo;……什么？&rdo;白萱更加云里雾里，摸不清究竟如何了。云婵又笑一笑，不再继续解释下去，此事只她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平心静气地在佛像前跪了一下午。

皇帝的意思，是需要她&ldo;担心&rdo;。那句&ldo;所以你去担你的心就是了&rdo;，乍听之下似是懒得多解释而已，仔细想一想，这般表述却奇怪得很。有事与否，她终究会知道，他完全可以告诉她；而若不想用自己的口告诉她，便该把她哄住了才是。这么意味不明的一句说出来，反倒来得奇怪了。

是以再深一层去想便也不难懂了‐‐若她傻，猜不到事态如何便真只剩了继续担心的份；若她聪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自也会顺着他的心思去&ldo;担心&rdo;。总之无论她懂不懂，结果都是照着他所想的做。

心里有些气恼，知道被人利用了心思总归是不快的。同时又在琢磨，如若是真心实意地为兄长&ldo;担心&rdo;，她大约还会做些什么。

&ldo;来人。&rdo;云婵唤了一声，即刻有几步脚步声传进来，在她侧后不远的地方顿住。她回头看了看，是自己身边的掌事宦官，于是思量了一会儿，道，&ldo;林端，你去云家走一趟，好好打听打听，看看家中知不知道兄长究竟出了什么事。&rdo;

&ldo;诺。&rdo;林端一揖，思忖着出了个主意，&ldo;长公主担心云公子安危，依臣看……与其去家中问，倒不如直接打点打点禁军都尉府。&rdo;

&ldo;……也好，去打听便是。&rdo;云婵毫不犹豫地应下，索性又道，&ldo;不止禁军都尉府，其他的地方，你觉得能打听出点什么的，也去就是。实在不行，旁敲侧击地问一问潘大人也可。&rdo;她说着，稍缓了口气，意有所指地悠然又道，&ldo;也不必太避着旁人。让宫中都知我在担心兄长、在四处打听，没什么不好。&rdo;

&ldo;诺。&rdo;林端又一应。最终，云婵还是忍不下心里那口气，带着恼意又道：&ldo;还有句话，你直接去宣室殿禀给陛下就是，不必多问。&rdo;

&ldo;……&rdo;林端被她的语气弄得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回道，&ldo;长公主请说……&rdo;

☆、14默契

&ldo;去禀了陛下，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他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有话直说就是了，不必这么藏着掖着地利用。&rdo;

‐‐这话如此从云婵口中说出来无妨，林端却是万不敢如此禀给皇帝的。到了宣室殿的时候，林端一个大礼行下去后，听进去的话再吐出来就变得好听多了：&ldo;锦宁长公主命臣来禀陛下，说陛下的吩咐长公主皆会照做，陛下开口便是。&rdo;

禀过后半晌没有回应，林端伏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端坐案前的帝王终于开了口：&ldo;就这些？&rdo;

林端一怔，叩首应道：&ldo;是……&rdo;

&ldo;那她还吩咐你去办别的事吧？&rdo;皇帝又道，尾音带起一声轻笑，&ldo;去吧，照她说的办。&rdo;

林端听言再一叩首，依言告退。心里禁不住地泛着嘀咕，暗说这事真是奇了，皇帝和锦宁长公主并不是真兄妹，就算是说破天去，锦宁长公主也不过是归在个正六品才人名下的公主，和皇帝这自小就由嫡母带大的皇子比不得。

明明是无亲缘、也算不得熟悉，怎的眼下看着偏还这么默契，谁都没明说什么，倒还配合着办事了……

潘瑜在旁看看告退的林端又瞧瞧皇帝，思来想去的，想不明白这是打得什么哑谜。只想着若万一有什么要事，还得今早跟皇太后知会了一声，沉吟片刻，半带说笑似的道：&ldo;锦宁长公主倒是热心……却不想想，陛下身边这么多宫人，哪会有什么事要她这长公主去办？&rdo;

皇帝眉头一挑，回了声轻笑：&ldo;她这是病急了乱投医。&rdo;

潘瑜轻怔：&ldo;病急？&rdo;

&ldo;为她兄长的事，来套这个近乎。&rdo;他又一声轻笑，&ldo;上午她来时朕就跟她说了朕管不了。这事，刑部秉公去办，不必顾忌锦宁长公主。&rdo;

原来没什么大事……

潘瑜松气之余心中添了窃喜，看来皇帝确是不打算救云意。这云意……大约也只是凭着云婵这长公主进了禁军都尉府混个俸禄，不是什么为皇帝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