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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换言之，如若冯家不倒，他便是要承继家业的人。

云婵一点头，答说：&ldo;是，臣女看到了。&rdo;

&ldo;他和陛下一般年纪，虽则有几房妾室，但尚未娶妻。&rdo;皇太后面上的笑容凝了一些，看上去便带着数不尽的谋算，从容不迫地又道，&ldo;一会儿陛下过来，你跟陛下说，你想嫁给他为妻、做冯家的长媳。哀家会下旨为你赐府赐婚，从前的事哀家不追究，你好好做冯家的儿媳，这辈子冯家都不会亏了你。&rdo;

……她在说什么？！

云婵只觉得荒谬无比，若非皇太后神色尚清明，她简直要以为皇太后这是被目下的局势逼得失心疯了。视线落在那盏清茶上，云婵淡声一笑：&ldo;太后是觉得臣女怕死？这茶……是臣女沏的，太后要赐死臣女，也随太后的意。&rdo;

&ldo;这是什么话。&rdo;皇太后蓦地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ldo;哀家知道陛下喜欢你，也知道你事事听陛下的意思‐‐陛下尚且尊哀家一声&lso;母后&rso;，你又岂会下毒来害哀家？&rdo;

她笑看着云婵，一层淡薄的温暖底下便是无尽的冷意，稍一垂眸，如同恍然回神般地又道：&ldo;哦……是哀家忘了说清楚，这茶，是静怡翁主送来的。&rdo;

叶澜！

&ldo;原是送给吴太妃的，太妃看这茶贵重，便献给了哀家。&rdo;皇太后欣赏着她的神色，又补充道，&ldo;如此，是谁下的毒，哀家说不好，但下毒之事，哀家宁可错杀。你别指望着陛下谁都能护，他许是要顾着叶家救一救阿澜，但吴太妃……哀家这个做主母的要惩一个妾室，任谁也多不得嘴。&rdo;

何况这种事实在难以说清，于霍洹而言，只能权衡利弊而做决断。叶家在朝中为官，值得他一护，但吴太妃……

没有什么家世做资本，不值得他就此和冯家撕破颜面。这条命，只怕是要搭上了。

&ldo;哀家可不是唬你，这茶哪一日进的宫、哪一日从吴太妃手里转交到长乐宫，皆有据可查。&rdo;皇太后在旁催促得慢条斯理，手中拿起那茶盏轻晃了一晃，&ldo;哀家说了，这生杀予夺的权力交给你，你自己掂量着来吧。&rdo;她说着，瞥了袭亦茹一眼，续说，&ldo;至于亦茹‐‐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她，只是留在身边做个女官罢了。来日你这冯家的长媳不肯，她便做不得嫔妃，如何？&rdo;

云婵目下又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一边是叶澜、一边是吴太妃，哪个因她而丢了性命也不行。

可当真嫁入冯家……也不行。

自己委屈与否还在其次，云婵明白，皇太后肯拿冯家嫡长子来做这个交换，算盘就绝不可能打得浅。

她若嫁进了冯家，皇帝再意有所属也是白费，冯家自可再尽力推一位皇后出来；她若嫁进了冯家，兄长再怎么忠心，也得为这亲妹妹考虑考虑，就算是冯家当真不委屈她半分，他也不可能再助霍洹除冯家了‐‐如若冯家倒了，嫁入冯家的长媳决计没有出路。

&ldo;谢太后美意。&rdo;云婵沉沉静静地，屈膝深深一福，&ldo;婚嫁之事，臣女不敢擅自答应。便如皇太后所说，待得陛下来了，臣女先行禀过、问问陛下的意思。但若臣女按太后的意思说了，可陛下不同意……太后可不能怪罪到臣女头上。&rdo;

作者有话要说：‐‐正常的剧情是上面这样，阿箫的脑洞其实是下面这样：

太后：&ldo;今天，哀家把这生杀予夺的权力给你……&rdo;

&ldo;真哒！&rdo;云婵一脸兴奋，福身谢恩，接着身姿敏捷地转身拔了身后剑架上的宝剑，一剑刺死了皇太后。

太后：你……你特么……手……太快了……【咽气】

皇太后冯氏，卒。死因：锦宁长公主不按常理出牌。

☆、第36章提亲

唤了宫人进来，重新奉了茶。云婵与皇太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营造出一派和睦。

那盏下了砒霜的茶仍搁在案上，悠悠然地散着热气，淡白色的水雾愈散愈稀薄，慢慢的，就只剩了极微弱的一丝一缕，无力地从盏中飘散出来，然后消失不见。

云婵静静等着，等着霍洹的到来，思量着如何既能全然按着皇太后的意思说了那话、又能让霍洹明白其中隐情并解了这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