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生得很奇,连绵起伏又时有极陡、极隐之处,那日虽在山中躲藏了大半日,但究竟还有多少地方是她们不知道的,只怕数都数不清。
走了好一会儿,拐过一道堪称尖锐的弯,徐氏的寺院映入眼中,同时……还有&ldo;遍地&rdo;的禁军。
吓了白萱一跳。
沉了沉息,白萱强定着神继续走,对这一众人视若无睹。果然很快便有人上前盘问,白萱低着头全然一副害怕的样子:&ldo;我、我家就在这山里,大人……有事?&rdo;
&ldo;有没有见过一位姑娘,还有一位妇人?&rdo;那人问她,白萱摇头,茫然道:&ldo;不曾见过……&rdo;
&ldo;哦。&rdo;他打量着她,略一笑,&ldo;打扰了。不过天色已晚,姑娘这是往何处去?&rdo;
&ldo;长阳城……&rdo;白萱嗫嚅道,&ldo;去夜市买些东西。&rdo;
她低着头,全然看不到对方短短一笑。
禁军都尉府中,两年前有不少白拿俸银的。可这两年,皇帝一步步撤了冯家搁进来的人,新上来的指挥使又上任便着手整顿。
目下自上而下,还真没有几个废物。
眼见着白萱衣衫上有好几处脏破,面色也白得不太正常,这禁军思量着,若自己猜得对了,她明知自己是禁军还不说实话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怕有诈。
于是他忖度片刻,口吻随意道:&ldo;长阳城里近来出了些事,陛下下了严令,四处都有禁军严查,你这个样子去逛市非被抓去问话不可。&rdo;
语中有劝阻之意,白萱一听,当即道:&ldo;无碍的,长阳城中我也熟悉,买好东西便立即回来。&rdo;
是非去不可。
&ldo;哦。&rdo;那人平静地又应了一声,手在袖中一摸,寻了块牌子出来给她,&ldo;拿着这个去,回来再还我就是‐‐若找不到我就随便给哪个禁军,自会有人转交。&rdo;
白萱一愕,抬眼看一看他,犹犹豫豫地将那象牙腰牌接了过来。
道了一句&ldo;多谢大人&rdo;,她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屈膝一福,低着头匆匆离开。
&ldo;……大人。&rdo;旁边的禁军围了上来,看看白萱的背影,诧然道,&ldo;大人方才把腰牌给她了?死罪啊……&rdo;
凡禁军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
&ldo;别多嘴。&rdo;那人一沉息,&ldo;找几个功夫好的暗中跟上,保她顺利进宫。&rdo;
&ldo;……进宫?&rdo;几人皆讶住,方才离得远听不到二人说了什么,可……那姑娘是进宫去的?那是云氏的人?怎的不拦呢!
&ldo;是。&rdo;他点一点头,十分确信,又说,&ldo;再着人去禀指挥使大人,云氏必定还活着。&rdo;
作者有话要说:霍洹:你从哪儿搞了个禁军都尉府的牌子啊姑娘……哎嘛镇抚使,官衔还不低,你还真敢用啊?!
白萱:外面的禁军把牌子给我了。
霍洹:胆子够大的啊,传他来。
北镇抚司镇抚使:我造她是云氏的人啊,救云氏要紧啊,明鉴啊陛下!
白萱:&siga;(っ°Д°;)っ瞎说,你怎么知道的。
北镇抚司镇抚使:……常年住山里的姑娘礼数这么周全?最后还行个万福。
白萱:&siga;(°△°)︴我……我有吗?!
北镇抚司镇抚使:常年住山里的姑娘仪态这么端庄?走山路还走得规规矩矩?
白萱:&siga;(っ°Д°;)っ我有吗?!
北镇抚司镇抚使:常年住山里的姑娘用个荷包还挺讲究?褶子打那么细?尚服局做的吧?
自以为演技很好的白萱大哭着离去:公子!瞅你教出来的人!尼玛太可怕了啊……
云意v型手:术业有专攻,我大禁军棒棒哒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