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测与愿望同时都得到了印证,满满的爱慕并没有落空,他肯定也是喜欢她的。
虽然,他失去记忆;虽然,她认识他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足够让她观察出,他是个极为自制,且勇于负责的男人,他对待任何事情,都是一丝不苟,全心全意。
这样的男人,不会抱着轻浮的心态,去亲吻女人。
那个吻,就是他的宣示。
想到这里,喜悦用双手兜捧住发烫的粉颊,兴奋得双脚乱踢。
喔,难道,这就是传说是的两情相悦吗?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滋味吗?
她喜欢陈浩东,而陈浩东也喜欢她。啊,这世界是多么的美好,沉浸在幸福快乐中的她,好想坐上车子,到村子里去东转西绕,拿着工程用的大声公,学候选人拜票的方式,对所有人宣布,她是恋爱中的女人了……
轰!
蓦地,外头传来巨响,连地面都像是轻轻震了一下。
忙碌于幸福翻滚的喜悦,也被吓了一跳,翻身坐了起来。工人们喊叫的声音,从窗户缝隙渗透进来,每一句叫喊里,都充满着惊慌。
&ldo;柱子垮了!&rdo;
&ldo;有人受伤吗?&rdo;
&ldo;老方!老方!老方!&rdo;
&ldo;老方在哪里?&rdo;
&ldo;他被压在下头啊!&rdo;
&ldo;快叫救护车,快!&rdo;
砰的一声,屋门被撞开,急促的脚步声往工地冲去,伴随着妈妈惊慌的喊叫:&ldo;他怎么了?方义怎么了?&rdo;
喜悦心头悚然一惊,急匆匆的冲到窗户旁,用力推开窗户,想也不想,直接就从窗户跳出去。屋外,工人们全都陷入混乱,每个人的表情,都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所有人都集中在三号小木屋旁边,原本打好地基、立好柱子,已经初具雏形的小木屋,这会儿柱子全都倒了,喜悦用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到出事现场。
在烟尘弥漫下,传来阵阵的呻吟,灰头土脸的方义,被木料的重量压得动弹不得,脸色苍白,就连呻吟也是有气无力。
直到看见丈夫的脸,确定他还能唉唉喊痛,许水仙才松了一口气,腿软得当场跪下,要靠着女儿搀扶,才能勉强再站起来。
&ldo;怎么会搞成这样?&rdo;有人问道。
&ldo;方义逞强,硬要跟我打赌,说要自己上梁,结果没对准,柱子跟梁都垮下来,全往他身上压。&rdo;在三号小木屋工作的阿财,工程帽下的黑脸,满是愧疚的神情。
全身发冷的喜悦,听见妈妈说了一句话,只是那声音太小,妈妈又因为惊吓过度,语音虚弱,所以她听得并不清楚。不过‐‐不过‐‐妈妈好像是骂了一句脏话‐‐
&ldo;妈,你说什么?&rdo;她不太敢确定。
&ldo;没什么。&rdo;许水仙勉强振作起来,请工人们先动手,把动弹不得的方义救出来。&ldo;先把他搬出来吧!&rdo;她暗自决定,确认丈夫没事后,她就要亲手剥了他的皮!
只是,工人们才刚靠近,方义就喊得更大声。
&ldo;啊啊啊,痛……&rdo;他大叫。&ldo;别踩在木头上,我骨头要断了!&rdo;木头在他身上重重叠叠,交错成一座危塔,只要稍微施加重量,复杂的结构,就更往他身上压。
一时之间,工人们都束手无策。不搬开那些柱子跟梁木,根本就无法救人,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义连声痛叫。
在第一时间赶到的陈浩东,这时才开口。他低沉的声音,平稳而徐缓,轻易就镇住焦虑不安的人心。
&ldo;这必须用抽的。&rdo;他在木堆旁蹲下,黑眸略眯,仔细审视。&ldo;王叔、张大哥,请你们先移动那要梁木,对,慢慢抽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