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否认。
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心被掏走了,砚城里只有你能不着痕迹的把心掏取走。」
姑娘顿了顿,又说。
「就像你掏取荣钦的肝脏一样。」
左手香不言不语,全盲的双眼,望着卧榻上的小女人。
「这是条件。」
姑娘重复侧耳曾偷听到的言语。
「我猜想,你们达成协议,由你为公子取肝,因为他已化为魔物,男人的肝脏最是滋补,能增强他的能力,而你则是同时在搜寻别的东西,例如眼睛、例如肝脏、例如其它的‐‐」
她歪着头,斟酌用词。
「部分。」
「你为什么能猜出来?」
「因为,我也是女人。」
她靠近左手香,轻声说道:
「就像是我有在乎的人,虽然想藏着,却情不自禁。你对那个跟随你多年的男人,也是一样。」
左手香的表情,直到这时才有些变化。她修长的双手,缓慢探出衣袖,先露出樱花般粉红的指尖,然后是十指,接着是手掌‐‐
「他所罹患的病,想必是你无法医治的,需要换取器官才能活命。」
姑娘仍旧说着,即使看见那双能轻易取她姓名的双手,逐渐靠近过来,她也平静如常。
左手香却摇头。
「不,你错了。」
「喔,我错在哪里?」
「他没有病,但却日渐衰老,除了记忆之外,我要为他替换的是全部。」
「这可是件大工程,需要牺牲许多人命呢!」
姑娘恍然大悟,将药汤在嘴边吹凉,又说道:「可是,公子后来急了,不愿透过你的挑选,只取人肝而食,你们的协议就作废了。」
两者的手法截然不同。
该说,就是手的不同。
同样都是白润似玉的双手,公子取人肝食之,都是开膛剖肚,弄得血如泉涌,腥红四散。左手香取人脏器时,却能不着痕迹,没有伤口,更没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