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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岳程连忙跟上了她。

&ldo;别忘了擦地板！混蛋！&rdo;开门时，他回头朝陆劲吼了一句。

陆劲颓然坐到椅子上，那把刀&ldo;当啷&rdo;一声掉在地上，他禁不住呵呵笑起来。

对，这招数很烂，但非常有效。

她站在马路边，侧仰起头望着四楼的窗户，岳程想，她也许还指望陆劲会站在窗边目送她吧，可惜亮着日光灯的那扇窗前空空如也。

&ldo;岳程，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伤势过重昏过去了？&rdo;她望着那扇窗，一边问他，一边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说：&ldo;这大概不会，他受过比这更重的伤。&rdo;

她盯着那扇窗看了很久，终于失望地低下了头。

&ldo;你快上去吧，好好替他包扎一下，他一定很痛，我知道。&rdo;她低声说。

这句话让他听得心里很不好受，于是他怒气冲冲地甩出一句：

&ldo;我才没功夫干这个！他是自作自受！&rdo;

她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随后目光又落到了他脸上。

&ldo;岳程。&rdo;她道。

他知道她有话说，便&ldo;嗯&rdo;了一声。

&ldo;他是因为这辈子得到的爱太少了，才会犯错的。其实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一直在自己惩罚自己。&rdo;她注视着他，语调温和地说，&ldo;所以，请别老是把他当坏人。&rdo;

岳程很想对她说，一个人得到的爱再少也不能成为剥夺别人生命的理由，更何况，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八条，而且其中有七个人跟他无冤无仇，甚至还把他当作朋友，陆劲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冷血至极的屠杀，所以我无法不把他当坏人看，甚至还不能把他当人看……岳程太多的话想说，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走神了，他看着她，觉得此刻，在月光下流着眼泪，声音温柔的她特别美，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ldo;岳程，我知道你是因为他能帮你忙，才对他有点不同的。我只想求你，如果案子破了，如果他回去，你们……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因为他在外面冒犯过你们，而打他？能不能不要打他？&rdo;

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很想申辩，但看着她的神色，他只有讪笑了两声。

&ldo;你能不能答应我？&rdo;她又问道。

&ldo;我们不会打他的。&rdo;

&ldo;可是别人……&rdo;

元元，不要把我们警察当成禽兽！那时候罗小兵揍陆劲，是因为陆劲违反了规定！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教训人的！那只是一种维持秩序的手段！但不是我们的工作习惯！他很想朝她大吼，但看着她眼睛里的泪光，他忍住了，最后他说，&ldo;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他。&rdo;

&ldo;谢谢你。&rdo;她好像松了一大口气，接着她朝他伸出了手。他们握了手。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尽管他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感激他刚刚的承诺，但他还是有种洗桑拿浴的感觉，头晕、流汗、浑身发热，一方面期待温度继续升高，一方面又想逃。

直到她离开后，他仍然处在激动中，但在回家的路上，冷风让他的大脑渐渐清醒下来，他忽然意识到，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她关心陆劲，还因为她可能已经决定放弃了。

岳程回来时，发现陆劲坐在原先他们讨论照片时坐的地方，没事人似的在看一号歹徒的来信。

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走到陆劲对面坐下。

&ldo;你……那个没事吧。&rdo;他一边喝啤酒，一边用拿着啤酒罐的手指了指陆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