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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差不多吧。&rdo;

&ldo;那她哪来的钱买汽油？&rdo;

这句话把王宝国问住了，他不紧不慢地说：&ldo;呵呵，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是死了，还是她儿子去认的尸。&rdo;

&ldo;为什么她丈夫没去认尸？&rdo;

&ldo;因为杜炎鹏表示跟她划清界限了，他坚决不肯去认尸。他也是为了自保，反正人都死了，认不认，谁去认，有什么关系？&rdo;

&ldo;老王，你好像确定她自杀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rdo;沈晗道。

王宝国伤感地笑了笑说：&ldo;……沈同志，你一定不是戏迷。如果你看过她演的贵妃醉酒，你看到她台上那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样子，再看看她后来在小黑屋里，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那个样……你就会想，她怎么还能活得下去？&rdo;

郭敏开门时一脸吃惊叫道：&ldo;你一个人？&rdo;她又朝他身后望去，&ldo;云清呢？&rdo;

&ldo;她在不在？&rdo;莫中玉不耐烦地问。

今天苏云清本来跟他约好早上10点在建国电影院门口见面，可结果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连个人影都没有。

&ldo;她不是出去见你了吗？&rdo;郭敏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大挂钟，&ldo;她走了好久了。&rdo;

&ldo;她几点出的门？&rdo;

&ldo;大概8点多吧。&rdo;

这就怪了，苏云清怎么没来？

他抬头看着郭敏，想要一个答案，她也同样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郭敏把门开大了。

&ldo;你进来等她吧。我估计她是跑哪儿玩把时间给忘了。&rdo;

莫中玉进了屋。

他算是郭家的常客。郭家的客厅跟师父家一样气派，布置摆设也算有格调，墙上也挂着山水古画，但来过几次后，他就发现，郭家那些摆在外面撑门面的东西，不管是瓷器、字画，还是明清样式的家具，都是假的。他原本不懂古董鉴别，只不过每次他出诊回去，师父都让他描述他在郭家的所见所闻，他少不了夸赞他见过的漂亮青花瓷花瓶，古色古香的椅子，还有黑得发亮的砚台，师父也没说是真是假，只是把真品和赝品的特征跟他说了一下。下次出诊的时候，他便按照师父的点拨仔细查验，结果发现那些居然都是赝品。

这让他对郭继辉的外交官身份有了新的认识。因为郭继辉曾经亲口对他说，这一屋子宝贝都是他几十年来收藏的，老家伙甚至还问他：&ldo;是你师父家的宝贝多，还是我这里宝贝多？&rdo;由此他知道，说谎对于搞政治或者搞外交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ldo;进来吧。&rdo;郭敏笑着招呼他。

客厅里有个专用于喝茶的小角落，放着两把四四方方的木头椅子，郭继辉曾经装模作样地警告他：&ldo;别碰它们，那可是明朝的椅子。&rdo;有一次，他假装不小心一个踉跄撞翻了其中一把，结果郭家人既不慌张也不心疼，郭夫人只是抱怨他的莽撞吓了她一跳，郭涵在一边幸灾乐祸，郭敏则扶起了他，至于郭继辉本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责怪了他一句：&ldo;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rdo;‐‐根本没人管那把&ldo;明朝&rdo;的椅子，如果说，他之前还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的话，那一次他已经深信不疑。这让他在心里深深瞧不起郭继辉和他妻子。不过当然了，看在郭敏的面子上，他会把这份鄙视深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