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不是辍学了?&rdo;x的问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ldo;没错!&rdo;金元吃了两口饭,发现x仍盯着他看,便道,&ldo;上大学是需要钱的。&rdo;
&ldo;你还想不想继续上大学?&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问?&rdo;
x靠近他,以谈交易的口吻说道:&ldo;只要你明天让我吃糖醋小排,等我回了家,我就想办法资助你上完大学。&rdo;
金元不明白,他们的谈话最后怎么又会回到糖醋小排上面。
&ldo;谁知道你家里有没有钱!要是你是个穷光蛋怎么办?&rdo;
在x的胡搅蛮缠下,金元终于把晚饭吃完了。他站起身,走向厨房,x像他的尾巴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ldo;信不信由你,我这几天做梦都是梦见我住在一个大房子里,有好多房间。而且,说起中医,我刚刚又想起一件事,我记得有个老头给我做针灸,做完针灸,他还喝茶,是用那种紫砂茶壶。他把茶水倒在一个个很小的杯子里,然后,他就一直这么倒来倒去,好像在玩水……&rdo;
&ldo;那叫功夫茶。你那老中医还挺讲究的。&rdo;金元把碗筷泡在水池的洗洁精里,随后向大屋旁边的那排平房走去。那排平房由五间差不多大小的小屋组成,当年外公在世时,常有病人留宿在那里。外公通常会向他们收取一些低廉的住宿费,这也是他们家一笔小小的收入。现在,他把其中一间改成了药房,一间改成了化验室,另外三间则做了病房和诊疗室。
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入药房。平时病人用的药,他都存在这里。
&ldo;这是你做药的地方?&rdo;x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
&ldo;你别乱动啊,高先生。&rdo;金元拿了个塑料小罐放在食品秤上,归零后,他一点点将密封药罐里的中药添加入塑料小罐。
x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凑过来,闻了闻他的药。
&ldo;一股中药味!&rdo;x道。
&ldo;本来就是中药!你闻够没有?我要盖盖子了。&rdo;他道。
x这才把他的鼻子移开。
&ldo;嗯……那个……&rdo;x好像欲言又止。
&ldo;你又想起什么了?&rdo;
&ldo;我肚子好涨,&rdo;x捧着肚子苦着脸道,&ldo;有没有通便的药?&rdo;
金元从泥罐里取出一包叶子交给他。
&ldo;这是什么?&rdo;
&ldo;番泻叶。你一次抓几片泡水喝,不要太多,知不知道?&rdo;
&ldo;行了,我明白了。&rdo;
这时,屋外又有人叫:&ldo;金大夫,金大夫。&rdo;是个老年妇女的声音。金元赶紧将装好的药罐塞进口袋,走了出去。
屋外站着三个人,中间是个愁眉苦脸的老太,她身后有个中年男人,她脚边则坐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胖女人。这胖女人浑身是汗,喘着粗气,一个劲地轻轻说着什么。
&ldo;呵呵,你的生意上门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rdo;x笑嘻嘻地朝他晃了晃番泻叶。
金元也顾不上x了,他问那老太:&ldo;她怎么回事?&rdo;
&ldo;不知道,咱们是在前边的车站遇到她的,本来一起在等车,她站着站着就歪在了地上……&rdo;老太道,&ldo;咱们也不认识她,可不管她吧,也说不过去,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跟附近的人一打听,知道金大夫你这儿也能看病,所以就带她来了……&rdo;
金元看了看那胖女人的穿着打扮,跟说话的老太以及那男人的确不般配。他蹲到女人身边,摸摸她的额头。
&ldo;她在发烧。&rdo;他对老太说。
接着,他打开一间诊疗室的门,并在床上铺好了塑料床单,可是,等他回到院子里时,之前的那个老太和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ldo;金大夫,你一转身,他们就走了。&rdo;之前向他要止痒药膏的男人靠在另一间诊疗室的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