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洪梅惊叫道:&ldo;你说啥?申玉豹自杀了?不可能,不可能。&rdo;
&ldo;现在又不是自杀了。&rdo;&ldo;娄阿鼠&rdo;拎着几付中药走进来,&ldo;刚才抓药,顺路去看了一眼,真叫那个惨,胳膊、腿都炸成了几截,已经运滨仪馆整容了。李书记发了话,说这是意外事故。他的手下也有人作证说他准备去广州谈大生意。李书记还说下午要专门为申玉豹的事开常委会研究研究如何对付外国人哩。&rdo;
欧阳洪梅登时泪如雨下,喊一句,&ldo;是我害了你呀‐‐&rdo;两眼一翻,身子朝一边歪过去。
李玲喊了两声不见答应,一脚踢在&ldo;娄阿鼠&rdo;屁股上,&ldo;一点眼色没有。洪梅姐,你醒醒‐‐&rdo;
&ldo;娄阿鼠&rdo;恍然大悟道:&ldo;师父拒绝了他,这申玉豹就殉情了,这出戏没想到也弄成了大悲剧。&rdo;
李玲哭骂道:&ldo;你快去叫医生。&rdo;
&ldo;娄阿鼠&rdo;捋捋袖道:&ldo;这种情况是哭背过气了,来,你掐人中穴,我掐合谷穴,我见人这样试过。&rdo;
两人分工掐了一会儿,欧阳洪梅打个嗝,又哭喊一声:&ldo;是我把你害死的呀‐‐&rdo;
&ldo;娄阿鼠&rdo;松了欧阳洪梅的手说道:&ldo;哭他一声也就是了,再哭就太抬举他了。&rdo;
李玲也说道:&ldo;你身体这样,自己不怜惜,也要怜惜怜惜我,你再哭昏两回,还不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了。&rdo;
欧阳洪梅抹一把眼泪,叹口气道:&ldo;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就真能成就一个人物了。你们扶我去看看他。&rdo;
李玲撅着嘴嗔怪道:&ldo;人家遇到这事,躲都躲不及哩。&rdo;
欧阳洪梅叹道:&ldo;玉豹对咱剧团是有功的,上次那样别致的欢迎,也只有他这种热情的人才能想得出来。&rdo;
&ldo;娄阿鼠&rdo;道:&ldo;师父团长,等你好点了,咱们带个特大号的花圈去殡仪馆尽尽心就是了,这也算没枉他热烈持久地追你一场。&rdo;
欧阳洪梅强撑着下地走两步,又回到床上躺下说:&ldo;小娄子,下午县里为玉豹开会可是真的?&rdo;
&ldo;娄阿鼠&rdo;说:&ldo;没假的,电视台一直在录相哩,为的就是给外国人看。&rdo;
欧阳洪梅咬了咬嘴唇,喊道:&ldo;玲儿,你把写字台下面柜子里的貉皮大衣给我拿过来。&rdo;
李玲在屏风那边应一声,&ldo;我把药煎上就拿来。&rdo;过了一会儿,李玲拎着大衣走了进来,摆弄着下摆道:&ldo;这就是闹出不少传说的那件衣服呀?唉,咋就烂了两个口子哩。&rdo;
欧阳洪梅也不回避,说道:&ldo;那一天,和他吵架,剪的。他送过来,我只试一次。今天我倒想穿穿了。小娄子,你去把胡姨从印染厂请过来,也只有她的女红才敢补这种衣服。&rdo;
四个人,忙煎药的忙煎药,忙做饭的忙做饭,下午两点多钟,老胡眉才把大衣递给欧阳洪梅,取下老花镜说:&ldo;好了。早个十年,我真能补它个天衣无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