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变数,早知道会在路上怀孕他就不来了,折腾也就算了,他真怕自己死在原马府。
等等……
何筝迷迷瞪瞪睡着,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南门良那天送方天灼上码头,但是人却并没有跟来,说起来,方天灼来原马府的这段时间,正是给何相留了足够的机会造反,可这次自己不在宫里,何锦华没有跟他偷情,自然也无法跟他里应外合。
可是!
他又想起了一个细节。
方天灼跟南门良从来不用飞鸽传书,南门粱饲养了一批凶悍的鹰,往往都是用鹰给方天灼送消息的。
那么那天方天灼放飞的信鸽是给谁的?
信鸽飞到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他跟方天灼两个人,再排除掉完全不可能私自传书的贺润等人,那么那个信鸽是……给自己的?
是何锦华给他的,还是何相给他的?
里面都写了什么?
何筝头皮发麻的抱紧了枕头。
他感觉这个世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企图把所有人的命运恢复正轨。
如果方天灼误会他参与这场谋反……嘶。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就算死也不会死的太惨,可,大概是想多了。
房门吱呀被推开,何筝立刻坐了起来,他满脸张皇的望着走进来的方天灼,后者略略皱眉,问:“为何不点灯?”
他走到了桌前,拿掉外罩将蜡烛点亮,再把灯罩放回去,转脸看向何筝。
何筝跟他对视片刻,心里有气,道:“我喜欢黑暗。”
他爬起来,噔噔噔跑过去,拿掉灯罩吹灭了那盏灯。
隐约有光线从窗口泄入,方天灼站在他身边,何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有点冷。
他越过方天灼朝外走去,在门口却被一把拉了回来:“去哪儿?”
“出去散心。”
“又有何事惹你不快?”
黑暗之中,视力极好的方天灼看到他眼角泛红,憋屈的咬住了嘴唇,他突然用力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撒谎道:“我做了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