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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ldo;是。&rdo;

&ldo;那就给点儿补偿！&rdo;语毕，抬手插进孟云州胸口，硬是取出一魂，张口吞下。

&ldo;狐妖你竟敢……&rdo;念无忧急了。

&ldo;孽徒退下！&rdo;脸色惨白，孟云州依旧扶住初云，&ldo;与姑娘性命相比，在下一魂，实在不算什么。&rdo;

抬手打开孟云州的手，初云踉踉跄跄的回到青丘楼里。见楼上姑娘们惊慌失措，或逃命，或自杀，或听天由命的瘫坐成一团。

无声而笑，惨叹：天意……

不多时，如初云所料，果然有饥民闯入青丘，见到人就抓，根本不管是不是姑娘。抬手想要将这些人击杀，却发现自己维持人形已经艰难，孟云州那一魂并未起到何种作用。

&ldo;初……&rdo;孟云州赶过来，见此惨状，忙设了障眼法。却因为刚失了一魂，法力维持不住，眼见着范围在不断缩小。

&ldo;不许叫我！&rdo;发了狂，初云已经再也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ldo;你不配叫我名字！看看你眼前的一切！都是你的好徒儿！&rdo;

沉默不语，念无忧更是早被吓得躲在孟云州身后瑟瑟发抖。

静默。只听耳旁惨叫连连，堪比阿鼻地狱。

初云忽又开口，身形已经几近透明，眼见就要气绝：&ldo;你曾经说过要带清茶离开吧，那么，请你兑现你的诺言。&rdo;

&ldo;是。&rdo;孟云州轻声应了。

又听她轻声喃喃，似是说给他听，又似只是自语。

&ldo;我曾经想过，若是那些被我救过一命的人，即便消失了，也不过是还我一命吧。可是现在又想，只因为他们曾经是必死之人，所以现在死掉也无所谓？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死掉就是可以的？为什么？我死掉就是可以的？&rdo;

&ldo;只因为我是灾祸，所以便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rdo;

&ldo;……狐妖……&rdo;

&ldo;呐，我啊，叫初云。&rdo;

据《围城日录》摘抄：

十月廿四日至十一月初十日：存贮米粮，坐食，复尽。安陵梓默杀食士民。里舍久虚无人，无复一人救火者，不得不任其煨烬。遂无处不烟尘四起，无夜不红光烛天，贼亦了不为意。而古所称巷无居人，今无人并无巷矣。此一局中事难言哉。

十一月十一日至十二月初十日，阊城奄奄一息，青衿郎存一二，饿不能出户。胥吏日给米二合，强登楼者三人。监军李枟尽焚书籍冠服，预戒家人，急则自尽。知县周思稷自杀以飨军，领官数人同死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