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哗啦啦地掀开,映入眼帘的先是六儿吃了一惊的小脸,跟着却是那人淡定自若的眼神。
&ldo;你,你……你怎么来了?&rdo;
邵明远知道现在自己跟陈云霄这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会给来人一种怎样的误会,因此越发心急如焚,这会儿也顾不得给陈云霄留面子了,一把挣脱他的手就要解释,却见许凤庭转身就走,空气里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ldo;太子侧少君难产,有请邵先生。&rdo;
&ldo;邵大哥……&rdo;
陈云霄委屈地揉着被邵明远掰痛的胳膊,怯怯地换了他一声,呆立在原地的邵明远这才回过神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吩咐六儿,&ldo;送陈公子回去。&rdo;
跟着便三步并两步地追着那人的背影而去,门外早有太子府的侍卫和马车在等候,见了他忙迎他上车,而许凤庭也在里头坐着,却正歪着头看着认真地看着街市上的夜景,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他这么一个人上了车似的。
&ldo;你听我说,那孩子就住我们家隔壁,我跟他,我们根本没什么啊!&rdo;
邵明远是个并大会讲话的人,前世如此,穿越后一个人惯了,更加如此,这会儿工夫情急起来,满肚子都是为自己辩解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成了翻来覆去的&ldo;我们跟他没什么&rdo;,听在别人耳里难免显得苍白无力了些。
果然许凤庭并不买账,却笑得云淡风轻似的,&ldo;先生何必多此一举,你与方才那位公子到底如何,都与许某毫无关系。&rdo;
说完继续淡定地看街景,把个邵明远急得直挠头,刚想坐到他身边去,那人好像后脑勺长眼睛似的,&ldo;瓜田李下,请先生自重。&rdo;
得,既然都重了,自然就迈不开这个步子了。
邵明远沮丧地坐在原地,知道他不肯理他,只好变着法子套他的话,&ldo;方才你说太子侧少君难产,是怎么回事?&rdo;
这是正事,许凤庭还真不好不睬他,想起乐筠也忍不住面带忧色,&ldo;昨天下午就开始疼了,到现在孩子还没下来,据说人都痛得脱了形,晕过去好几次。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还是他自己想起来要请你去,太子就来找我了。&rdo;
寥寥数语把情况说得明明白白,可许凤庭的眼睛就是不肯落在邵明远的身上,邵明远碰了个软钉子,还想继续逗他说话,却觉车身一晃,原来已经到了太子府门口。
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带着好几个小厮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候着,一见有人下车,立刻众星拱月般将他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就往里头拖走。
邵明远本想问问许凤庭是不是回家,他明天过去看看他,反正有了许将军给的尚方宝剑,他现在进出许府是很自由的,谁知被这群人拉得那么急,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出口,却见许凤庭在另外几个人的簇拥下也进了府,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去。
&ldo;先生可来了,我们侧少君痛得要命,您再不来,太子爷就要把整个太子府给掀了!&rdo;
到了乐筠的屋子,一个他的贴身近侍接了出来,邵明远看他面熟,应该是那天在许府见到过的,忙问情况,那人苦着个脸,&ldo;中午就破水了,到现在孩子的头还没有下来,血倒流了不少,人早就没力气了,只能干疼着,太医院好几位老太医都没法子,连药都不敢开,全在书房那儿跪着呢。&rdo;
邵明远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所谓伴君如伴虎,这猛虎之子,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可真棘手,这乐筠又没在自己手里做过产检,还是难产,实在愁死个人。